以牧九歌的實力和眼光自然看得出來,正是因為葉楚的出手速度太快,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她始終未曾動過般的反差錯覺。而事實卻是,就在方才的那一眨眼間,葉楚已經穩穩的刺出了三十七劍,劍劍碎甲,劍劍帶血……信心陡然暴漲,牧九歌的目光灼熱。
如同瓢潑般的大雨密密如瀑布般的衝擊而下,卻衝不淡這濃鬱刺鼻的血腥味兒,混雜在雨水之中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半個身子浸泡在鮮血當中的應龍,愣怔怔的看著葉楚頗有幾分隨意的抽回了長劍,看著她腳下踩踏著徐徐而動的清風,看著她如血的衣衫微微擺動著,看著她那淡薄瘦削的身形消失在它的眼前。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身體上翻湧叫囂,喚回了應龍那失了的魂,丟落的魄,它卻是極為罕見的沒有暴怒,沒有咆哮,隻是“嘶!嘶!”的抽著氣,頗為安靜的看著葉楚那緩緩下墜的身形。
盡管葉楚的麵色一片慘白隱隱的泛著青灰色,盡管她站立在地上的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不穩,盡管她正在大把大把的往嘴裏塞著丹藥,整個人看上去就是體力完全不支的模樣,但,懸於半空之中,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應龍,仍是沒有動彈分毫,仿似它是一條忠直純良的龍,根本不知道世間有個詞叫做,“趁虛而入”!
而,事實卻是,葉楚轟擊而出的,那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殺戮劍意的震懾猶在,應龍的心頭一陣陣兒止不住的發毛亂顫,龐大的身體軟綿綿的仿似煮熟了的麵條般無力,再加上它有半邊的身子還在流血不止,更還有那一波接一波的劇痛不斷的翻湧而上,叫它一陣陣兒的頭暈目眩,惡心欲吐,根本就無心,也更是無力去追擊。
而且,最關鍵的是,應龍那極為強悍的恢複力,現如今完全成為了一個負累。傷口處屬於葉楚的劍意仿似附骨之疽般堅韌的糾纏著,驅之不去,剛剛愈合起來的傷口,在瞬間,便是會遭遇到無數柄小刀的反複的切割剜刮,一次又一次的愈合又再次被狠狠的撕扯了開來,不僅僅是鮮血如注“嘩嘩”的向外流淌著,完全止不住,而且,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是節節的攀升,根本就無法忍耐!
催動著體內的元氣,努力的同身上殘留的劍意你來我往的搏殺著,應龍漸漸的沒有心思再去顧及葉楚的舉動了,而此時,隨著藥力在體內化開,葉楚那消耗殆盡的劍元,已經盡數的恢複了過來,但,她卻也並沒有趁著這個大好的時機,重整旗鼓再次發動攻擊。
將“趁病要命”這個原則刻入了骨子裏頭,葉楚並不是不想趁勢而起,而是她不能!以著巔峰的狀態,刺出了三十七劍,擊潰了應龍的攻勢之後,對於殺戮劍意的感悟如同流水般,在葉楚的識海當中緩緩的流淌而過,殺戮劍意歡愉的跳動著,“鏘!鏘!”的劍鳴聲在腦內連成了一片,嘈雜紛亂的種種,俱是在牽扯著她的心神,叫她完全不能夠集中精神,又何談出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