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在木長老之後,天一門的弟子中數名金丹修者衝去,與歸元穀的那名元嬰修者戰成了一團。而,其餘那些弟子,則是小心的避開了這兩個戰團,相互衝殺了在了一處。
一時間,廝殺聲在整個落星峰上響徹而起,濃濃的血腥味兒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彌漫了開來,斷肢殘臂紛飛,越來越多的天一門弟子倒在滿地狼藉的血泊之中,在這樣幾乎是一邊倒的狀況下,本來實力上就稍弱一些的木長老心神更是受了很大影響,頗有些不支了起來,好幾次險象環生。
雖然都是化神的大修,但,柳青陽的實力還是牢牢的壓了他一頭,他現如今不下死手,不過是想叫他眼睜睜的看著落星峰一脈滅絕罷了。可,即便是看明白了這一點,他仍是不想放棄,木長老的勉強的收斂住了心神,手中的長刀舞動的越發的急了。
濃鬱的血腥味兒嗆鼻,耳邊,垂死的哀嚎聲越來越稀疏,他身邊那最後一名金丹期的弟子被斬成了兩段,殘破的屍身被那仗劍而立的元嬰修者抬手甩了出去,木長老的心頭重重的一沉,終於生出了一股絕望之意,機械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眼中的精光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
眼見得對麵的柳青陽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木長老的心頭一鬆,這樣的折磨可算是要結束了,手中的長刀機械的揮出,卻是沒有擋住他那高高舉起,重重劈落的一劍,那一道自虛空之中撕裂而出劍光,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視線。
木長老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躲閃了,有些木愣愣的站在哪裏,看著腳下一地的血腥狼藉,他的心中,卻突然生出了一抹不甘。這平日裏老實馴服的歸元穀,怎麼竟是敢真的滅了他整個落星峰一脈!直到意識消失,他的臉上,那一抹不甘已經扭曲成了猙獰。
柳青陽卻是冷冷望著腳下的無數的屍體,放開了神識,終於確定了落星峰上再無一個天一門弟子存活,方才垂眸冷笑了一聲,“嗬,不甘心?我宗這麼些年來枉死在你們手中的弟子又何嚐甘心!”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天一門十數個分道場的駐地也受到了一般無二的雷霆打擊。短短的數天時間,天一門被強勢奮起的歸元穀一舉攻占了大半兒地盤的消息,便是傳遍了整個修界。
修界震動,掀起了滔天巨浪,卻偏偏又詭異的平靜著,諸宗俱是在觀望這兩宗後續的動作。
而此時,天一門的掌教,卻是手持著一枚玉簡麵色冰冷。這幾日接二連三的凶訊證實了他心頭的那股不安,這一切果然都是歸元穀的陰謀,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是如此的急迫和膽大,幾乎是在短短的一天之內,竟是叫宗門便是淪喪了半壁江山,不僅是這樣,按照玉簡上的記載的各處淪陷之地來看,這歸元穀已經是對宗門的所在形成了合圍之勢。
難道,這歸元穀竟是不怕惹怒本宗的大乘老祖,要同舉全宗之力,同本宗拚個你死我活了?!這樣的拚得個兩敗俱傷,一定會被旁人撿了便宜,歸元穀竟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依仗?!還有,最叫他揪心的一點,歸元穀這樣大的動作,事前為何會一絲風聲也沒有透露出來?!宗門安插在歸元穀的內應有幾個的身份地位不低,為何竟是沒有向宗門傳訊?!是變節了還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