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的房間連著蕭靜,陳立夫的房間連著蕭明,蕭家軍除了幾位副將住在蕭府外,其他蕭家軍駐守在蕭府後方不遠的一座府衙,這座府衙曆來都是蕭家軍的訓練歇息之地,與前院的蕭府一牆之隔。
蕭靜好靜,蕭月好動,所以蕭月坐不了片刻便偷跑出府。她回府當天便將整個府衙的地形畫了出來,第二天又跳到蕭家軍所在地舞刀弄槍玩個盡興。後來玩膩了便硬拉著陳立夫在京城內瞎逛,有一次無意中遇見幾個小流氓欺負一個老實巴交的攤販,她氣不過,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把人打跑了,還威脅對方如果再來欺負這個攤販,她見一次打一次。不消一個月,蕭月已經將整個汴京的流氓小偷三教九流領教了遍,眾人隻要一見蕭月出府,那天汴京內絕對不偷不搶不盜,汴京的府尹對蕭月讚不絕口,幾次登門拜訪道謝,百姓差點要送一副牌匾給蕭月。若不是被蕭易狠狠一瞪,那塊牌匾蕭月差點就接了。
身在皇宮的梁武帝也聽聞了此事,雖還未謀麵但已經對蕭月起了十足的興趣,而其他大臣心裏便不是這般想了,有些大臣對孩子寵溺過甚難免會產生紈絝子弟,紈絝子弟仗著父親在朝中為官,欺負良家婦女之事也常有,蕭月當然也是教訓了一兩回,而被教訓的人隻能吃啞巴虧,誰讓人家的老爹是威遠侯,哪怕狀告到梁武帝麵前,梁武帝也隻是說“做錯了事就該教訓一二。”
蕭易一回府便黑著一張臉,“蕭月呢?”
陳立夫向蕭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說小月郡主又闖禍了?
蕭明回以肯定的點點頭、
吉叔很喜歡活潑好動又不拘小節的蕭月,她的性子和年少時的蕭易其實很像。“侯爺,月郡主出府了。”
蕭易氣得拍著桌子,“這蕭月越發無法無天了,昨兒個把左書令的侄子給打了,今天又把許丞相的小兒子揍得鼻青臉腫,她真行呀,盡在外麵淘氣惹事生非。立夫。”
陳立夫立即表明清白,“侯爺,這段時間我都跟著小侯爺呢。沒和月郡主在一塊。”
蕭明立即讚同的點點頭。“父親,我可以作證。”
“我有說你和她在一起嗎?我讓你把她給我綁回來。”蕭易氣得一杯茶都喝不完。
武晴兒走進來柔聲寬慰道:“侯爺不必動怒,月兒性子如何你知曉,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我是擔心她鋒芒畢露,你知道這京城並不如它看起來那麼祥和。”她的娘親臨行前隻說希望月兒此生平平淡淡不必太聰慧哪怕平庸都好。可是她不平庸,她見解獨特,對兵法謀略武術都是一點即通,連武玄都讚歎這麼個天資聰穎靈氣過盛的人,若在亂世,自然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成就。而且古玉齋老先生對十六字傳言的解讀明裏暗裏都指向了她。
蕭月剛回府便看見蕭明和陳立夫一左一右各靠著門口兩座大石獅子,“哥哥好,立夫好。你們在這做什麼?不會是為了專程等我吧?”
蕭明與陳立夫互相一點頭,趁其不備兩人同時飛身過來將蕭月堵住,蕭月沒有防備過了幾招便敗下陣來,陳立夫將她反手綁住。“你們卑鄙,兩個對付我一個。”
“兵不厭詐。你不知道嗎?”蕭明揶揄道。
“哼,你製得住我?”蕭月三下五除二解開繩索,飛身退到一邊,叉著腰笑得十分放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不知道普通繩子困不住我嗎?”
“立夫上。”蕭明飛身上前,蕭月見此,輕點足,直接從大門門頭上飛入府內。蕭明與陳立夫緊隨其後,三個孩子在王府的屋簷上大打出手。
武玄直接搬了張桌子坐在院子裏,一邊喝茶一邊及時出聲指導蕭月,幾位副將看熱鬧似的站在武玄後麵,一邊看一邊點評。
整個蕭府都熱鬧起來,家丁們看著這三個孩子身手了得在屋簷上飛來飛去。
“你說誰會贏?”有位副將說。
“這不公平,兩個對一個。”另一副將說。
“論單打,小侯爺的武藝是三人中最好的。”
“未必,小郡主應變能力強。小侯爺未必能贏得了她。更何況這裏不是還有位指導老師嗎?”
“小月,聲東擊西……對了……鳳舞九天……好……左手遊鳳右手蛟龍,一柔一剛,以柔克剛,剛柔並濟……”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感覺小郡主左手和右手使得兩種武藝?妙呀!”
蕭月越打越順手,蕭明驚訝蕭月用的是什麼招式和身法,他和陳立夫聯手都近不了她的身。蕭易隱含著怒氣,一個飛身將三人招式拆散,輕輕鬆鬆一個擒拿術將蕭月牢牢的扣住,蕭月動彈不得隻好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和蕭明一同飛下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