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蕭易點兵馬,命蕭明、陳立夫為左右先鋒。
蕭月心情極為不好,三番五次央求她爹爹一同帶她去,蕭易始終不同意並且勒令她不許悄悄跟隨,一旦發現軍法處置。
“威遠候是為你好,你一個姑娘家成天喊打喊殺,戾氣太重不太好,溫婉淑女些比較惹人憐。以後也能嫁得出去。”沐辰臥在一棵樹幹上,難得正經一次勸她,相交兩年來,她的武藝他從來不懷疑,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被劃傷了留了傷疤終歸不好。
蕭月可不這般想,立即反駁道:“你看看京城內的女子,秀氣是秀氣,總歸看著病懨懨毫無活力。再說我蕭月要嫁的男子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當世豪傑。”
沐辰用眼神示意蕭月右手上的水晶鎖鏈,一副我明白你意思的表情:“我們月郡主的郡馬不是在那嗎?嘖嘖,怎麼不來書信呢?”
蕭月氣得牙癢癢,一掌劈過去,幸好沐辰躲得快,不然這衣裳又被廢了。
六月二十,蕭易帶著十五萬大軍出征華國。出征前夜,蕭月悶悶不樂,用過晚飯後便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看星星。
武晴兒看著屋頂上獨自一人的蕭月,示意蕭易上去勸慰一番。
夜寒露重,蕭易上來前特意為她帶了一件薄披風,將披風披在她肩上,笑問道:“還在生爹的氣呢?”
蕭月白了他一眼,“沒呢?哪敢呢?怕被軍法處置。”
蕭易爽朗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小心眼。”
蕭月挨靠著蕭易,良久才輕聲道:“爹,你說,這天下是不是要亂了?”
蕭易輕拍著蕭月的肩膀,“小月,你太聰慧,這是爹最擔心你的地方。你娘親臨走時特意囑咐我,今生隻願你平安,哪怕一生平庸都好。可是你卻靈氣過剩,兵法謀略,武藝騎射,隻要稍微一點,便悉數通曉。”
“不好嗎?我們蕭家人世代守護這片土地,守護這片土地上的百姓,讓百姓遠離戰爭不是我們蕭家的一條家訓嗎?我通曉這些亦能幫爹爹還有哥哥分擔一部分責任。”
“小月,如今形勢不同。這天下若一動亂,爹爹不願意你……”蕭易不再繼續往下說,隻是微微歎口氣。
蕭月晃了晃右手上的水晶鎖鏈,“阿離走時,我未能送他,如今他音信全無,若天下****,不知以後是否還能再相見。若****成為必然,****之後必有大治,爹爹,我們等著大治那天。”
蕭易神色頗為複雜的看著蕭月,“這番話誰告訴你的。”
“阿離呀。阿離說大治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
“你那位阿離的朋友果真不一般,值得深交。”
“當然。爹爹,我和你說,阿離和我說了好多天下奇觀,我說與你聽,可好?”
“好。”
出征前夕,父女兩坐在屋頂上相談甚歡,蕭月醒來時,蕭易已經領兵出城,這次她亦沒有送到她爹爹還有哥哥,唯一也是最後一次。
六月三十,蕭易大軍到華國邊界駐地紮營。
七月十四,中元節,楚國的兩隊商旅經過宋國時分別被人劫殺,而其中一隊卻是外出遊玩歸來已經解甲歸田的護國公一家老小,此舉惹怒楚國。
七月二十一,楚國派兵越過楚宋邊界,宋國國小加之這些年國主的昏庸無道,宋國連連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