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看出黃遠這個大老粗的想法,他知道黃遠不敢對他真出手,“在下笑武藝高超帶兵如神的黃大副帥在蕭易眼中不過是個二流子,可惜了。”
黃遠狠狠將酒壇摔在地上,一把掐住監軍的脖子,怒道:“別以為你仗著監軍身份,老子當真不敢殺你?這戰場本就刀劍無眼,死了一個監軍有何難?”
監軍抹了抹臉上的酒漬,不怕死的繼續道:“黃副帥何必如此動怒?這一路下來,在下可聽得清清楚楚,賬外的將士誰不說蕭易用兵如神可曾講過黃副帥半點勇猛過人的事跡?再說烏木城離這左右不過三十裏,蕭易又為何突然停止進攻而是在這安營紮寨,若華國半夜突襲,不說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就這麼飛了,就說萬一皇上怪罪下來,黃副帥又怎能與身份特殊的蕭易相比?你我都知,蕭易與皇上的關係非一般君臣關係可比,黃副帥心裏不想過這層利害關係嗎?”
一番話說下來,黃遠麵露焦急之色,他鬆開卡住監軍的手,好聲好氣道:“以監軍所言,老,咳,本副帥如何做?”
監軍賣起了關子,黃遠陪笑道:“監軍請上座,方才本副帥一時動怒,莫見怪。”
監軍裝腔作勢一番後,接過黃遠親自為他倒的茶後,慢條斯理道:“辦法不是沒有,看黃副帥敢不敢?”
黃遠最看不慣別人小瞧他,“笑話!這天下就沒有我黃遠不敢的事。”
“黃副帥果然是真英雄真豪傑!”監軍附耳,嘀咕一番後,黃遠的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蕭易在烏木城外靜候一天,八月份的天氣本就酷暑難當,將士們雖奇怪已到人家城門口了怎就遲遲不攻城?監軍看士氣有浮躁之氣後,便當麵質問蕭易。“為何不攻城?莫非蕭大帥是要給華國喘息的機會?”
“這烏木城內皆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如攻城,豈不是濫殺無辜?本帥已修書給烏木城太守,讓他三日內主動讓出城池,否則本帥將強取。”
“若本監軍沒記錯,行軍打仗不就講一個兵貴神速?我大梁軍隊在這已經等了三天,三天足以給華國重新調兵遣將,你是要給華國卷土重來的機會呀!再說這烏木城的百姓與我梁國何幹?我們一路過來,死傷的將士們的命就不是命嗎?”監軍一番慷慨激揚的說辭激起一部分將士的讚同。
蕭易如冰刃的目光掃視一圈後,群情激奮的情緒降了不少,最終將目光落在監軍臉上,“監軍此話是何用意?大梁受天命要一統九州,豈是單靠武力便能解決?若大梁將士手刃手無寸鐵的百姓,天下人如何看大梁?如何看皇上?殺這滿城百姓對於我大梁戰士有何難?但殺了之後將會如何?天下人會說大梁皇上殘暴不仁昏庸無道!監軍是要陷皇上於不仁之中嗎?監軍不如此刻修書一封給皇上,隻要皇上願意擔此罵名,我蕭易定會遵旨。”
“監軍,請吧。”蕭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幾個副將上前,大有不去就架著他去的趨勢,監軍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隱忍著心中不快,陰鬱道:“好,本監軍通融兩日,若後天降書未到,那請蕭大帥還是做好攻城準備。”
蕭明看著狼狽而逃的監軍,心裏十分不痛快,悶悶不樂道:“這監軍隻會做些挑撥離間之事,真是看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