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怕了怕小陶子的肩膀,不在意道:“隨口說說罷了,看你一臉緊張。回去複命吧,替我跟軒轅璃說聲謝謝。”
回到宮後,小陶子將蕭月喝粥的整個過程繪聲繪色的描述給軒轅璃聽,軒轅璃捧腹大笑。
寶親王軒轅瓔有一段時日已經未見他皇兄,問君越,君越忙得腳不離地,根本沒心思理他,隻道你去問冷千秋。等他甩著圓圓潤潤的胳膊到冷千秋麵前時,冷千秋從一堆文件中露出一雙烏黑的眼圈,咬牙切齒道:臣也想找皇上。最終寶親王便這般不顧身份的坐在皇宮大殿的台階上哭了。
蓴陽聞訊趕來才明白原委,笑道:“你皇兄在芙蕖行宮。”
軒轅璃昨夜批奏章到半夜,今日難得不必上早朝,醒來後便直奔芙蕖行宮,陪蕭月用過午膳後他有些犯困便在主殿內閉目養神。蕭月昨晚睡得極好此刻也不困,一個人隨意信步在芙蕖行宮,就當消食,方才午膳用得過了些。
走至蓮花池時,看到一個小孩子蹲在那,不知道是在做什麼,蕭月走過去,笑道:“你做什麼呢?”小孩子站起身轉過來時,她發現這個孩子粉雕玉琢十分可愛,看他衣著打扮又能在芙蕖行宮,想必是皇室中人。
“你是這的宮女?”軒轅瓔沒見過蕭月,而且這芙蕖行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又看著蕭月一身簡單打扮自動把她列入宮女了。
蕭月玩心大起,很是配合的向他行了禮,“奴婢是剛入宮的侍女小月。”
軒轅瓔指了指蓮花池,一臉天真無害道:“我不小心把畫落入池塘了,這裏沒有侍衛,你可以幫我撈上來嗎?”
這裏滿園的暗衛!蕭月腹議。不過既然她被認作宮女,主子需要幫忙,她當然是不能搬救兵的,她暗中提了提氣,這段時日吃好喝好睡好,雖不能全部複原,但用點輕功過去撿這幅畫還是綽綽有餘的,蕭月腳尖一點,剛飛到半空中,眼看就要拿到畫了,誰知背後傳來一聲怒吼:“蕭月,你幹什麼?”
蕭月被這聲帶著狂風暴雨的怒吼嚇得泄了氣,“啊”還未出聲,“噗通”一聲落入水中,還沒沉底,衣領被人狠狠拽起,從水裏被一股大力拎了出來。
“你幹什麼?”蕭月被帶到岸上後,衝著一身濕漉漉的軒轅璃一陣大吼。
軒轅璃表情十分陰沉,扣著蕭月的肩膀,隱忍著極大的怒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竟然讓你想著要投湖?”
蕭月用力掙脫軒轅璃的桎梏,揚了揚手中的畫,直接摔給他,怒道:“軒轅璃,你簡直莫名其妙!我投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投湖?我是被你的吼聲嚇得落到湖裏的,還惡人先告狀!”
軒轅璃愣了愣,不確定道:“你真的沒投湖?”
蕭月翻了一個大白眼,不理會他,看見一旁瞪大著雙眼似乎受了不少驚嚇的軒轅瓔,想起那畫被她摔給軒轅璃了,帶著歉意道:“對不起,那畫我拿上來了,不過你要問他要。”蕭月指了指背後的罪魁禍首。
敢對皇兄這般發脾氣的人,他還真是頭次見,這個小月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她不認識這個人就是華國皇帝呀。軒轅瓔偷偷的瞄了一眼麵色十分不自然的皇兄,心一橫,不怕死著:“不知者無罪,是吧,皇兄?這個宮女她不認識皇兄也是情有可原的,剛才她頂撞了皇兄,皇兄不要往心裏去。其實,是瓔兒把皇兄的畫掉到池裏了。”說到最後,眼淚在眼珠中打轉,看起來十分無辜可憐。
蕭月看著心都軟了,想安慰他一番,抬手發現自己渾身滴水,柔聲道:“這又不是你的錯,錯在他。”
軒轅瓔心裏著急得很,這宮女太缺心眼了。
軒轅璃無奈的扶了扶額,“好了,快回去換衣服吧,小心著涼。”
蕭月小聲嘀咕道:“著涼也拜你所賜。”
耳尖的軒轅璃聽了進去,有些微窘的別過頭去,看到急匆匆趕來的蓴陽和一堆宮女太監時,他頭有些大。
“皇上,怎麼回事?小陶子,快帶伺候皇上更衣,免得著涼。”
“是。”
蕭月冷哼一聲,故意甩袖,弄得軒轅璃一臉水,還先軒轅璃離去,弄得不知情的人差點喝令這個不知尊卑放肆無禮的丫頭。
軒轅璃不以為意,他知道她氣消了,作為軍營中長大的女子,其實她本就不拘小節,剛才是自己太過緊張才會錯失判斷,對她越上心,越舍不得。
蓴陽靜靜的看著那少女,論容貌她比不上自己;論地位她也比不上;然而她身上有種特殊的吸引力,能讓自己最先注意到她;即便一身狼狽站起昊天帝麵前,那股從容不迫、不服命運擺弄的氣勢足以能和昊天帝並肩而立,他們之間沒有身份地位貴賤之分,看對方所流露出的是欣賞還有認同,還有昊天帝比她眼中多了一份溫暖還有一絲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