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走出來時發現大院內一名大臣立在那,看樣子是有意在等她了。
“天色漸晚,大人為何還在此?”
大臣轉過身來,銳利的雙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皮囊剝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蕭月裝作害羞的樣子,手捂著臉,疑問道:“可是玄月臉上有異物?”
大臣收起探究的意味,笑道:“在下在此要特意向玄月姑娘道一聲謝,方才若不是玄月姑娘言辭犀利,成玉公主不知幾時才可罷休。”
蕭月搖搖頭,淡笑道:“玄月身為女官,教導公主本是玄月的分內之事,大人何必言謝?隻是玄月認為成玉公主今日一鬧,梁武帝想必是已經得到消息了。大人何不趁機進宮告知梁武帝呢?大人您覺得呢?”
大臣略微沉吟,滿意的點點頭。“姑娘蕙質蘭心,難怪能受皇上重用。”
蕭月謙虛道:“大人過謙!奴婢隻是將大人心中所想說出來罷了。”
“好一個聰慧的侍女!”大臣讚賞一番後便馬不停蹄進宮去了。
當日,楚國大臣進宮見梁武帝,將梁國都城繁榮景象大肆吹捧一番,而能有這盛世之景,梁武帝功不可沒,梁武帝一高興便特意安排五皇子沐辰帶成玉好好逛逛大梁都城。
翌日,蕭月到成玉殿內看她一切梳洗是否妥當,然而成玉還在生她的氣,看見她走進來便轉過臉去理都不理她,她倒了一杯茶遞上去,語氣輕緩言辭懇切道:“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奴婢一般計較。奴婢昨日話重了些可句句都是為您好。”見她不為所動,蕭月故意長歎一口氣,低沉道:“公主既然無心出去玩,奴婢便叫大人不必安排出行了。”
成玉立即轉過臉來,興奮的握住蕭月的手,“此話當真?”
蕭月笑著點點頭,“不僅如此,梁武帝特意讓五皇子沐辰陪同您,五皇子現在就在行宮外等候。”
成玉換了套梁國富家千金的衣物,隨從們皆換了行頭,剛穿戴好便迫不及待地拉著玄月往外跑,身後富家老爺打扮的大臣口中不停嚷著:“公主,注意儀容,注意儀容!”
沐辰無心權力,當初宮人送來成玉的畫像時也從未看過一眼,父皇今早突然下旨讓他陪一個丫頭逛都城,雖然其他皇子對他很是嫉妒,然而一想到對方據說是刁蠻任性出了名的公主,他便覺得索然無趣。這六年他結識過不少女子,然而官宦家的千金多恪守禮儀雖然知書達理溫柔嫻淑但總覺得小家子氣了些;而山野村夫之女,大膽者不少,一旦交談又少了些見識,難道再尋她那樣的人就這般難嗎?
“你是五皇子沐辰?”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他抬頭見一個俏皮可愛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想必她便是楚國的成玉公主了,養尊處優的皇家公主容貌都不會差,他不驚訝於成玉公主的容貌如何傾國傾城,他驚訝的是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女子,她的模樣隱約有故人的痕跡,尤其嘴角翹起似笑非笑一副算計他人的樣子像極了他朝思暮想之人,生性灑脫舉止風流的五皇子卻指著玄月,聲音抑製不住的一些激動道:“姑娘,我們是否曾相識?”
蕭月心中直罵沐辰這六年都白活了嗎?即便要與自己相認也該看下場合。果然成玉轉頭看著她時,眼中帶著不解、不悅還有女人特有的嫉妒。
“奴婢是楚國的女官,今日與五皇子是初見。聽聞五皇子喜愛遊曆四方,或許是在什麼地方見過與奴婢相類似容貌的姑娘,故而今日一見才會有似曾相識之感。”
成玉有些不悅道:“她是第一次入梁國,在此之前一直在楚國,沐辰皇子怎會見過她?”
沐辰深深地凝視著從容淡定的蕭月,他與她相交那兩年幾乎整日都黏在一塊玩耍,即便讓他閉著眼都能描繪出她喜怒哀樂的畫像。如今她既然否認,他總有機會弄清楚。收回探視的目光,沐辰向成玉拱手,賠禮道歉:“方才沐辰認錯了人,還請成玉公主不要見怪。作為賠罪,今日沐辰盡地主之誼陪成玉公主玩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