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城西一家醫院的急診室門前,王雨馨找到低頭不語的趙月萍。
“南……南怎麼樣了?”王雨馨氣喘籲籲。
趙月萍沒有回答,看王雨馨一眼,重新低下頭。王雨馨看得出來,這一眼中帶有鄙夷與厭惡的成分。過了一會兒,何宇文和石磊也來了,問起趙月萍同樣的問題,趙月萍的回答是還不清楚。
石磊雙手虎口的傷勢較重,何宇文讓他先去包紮一下傷處,自己則代替石磊坐到醫院大門口的台階上,為即將到來的孫明白當人造標示。
雙手包上繃帶的石磊趕回急診室,透過門窗不停朝裏張望著。可是,一張請勿打擾的牌子卻遮擋了他所有的視線。
“石磊,孫明白呢?”王雨馨問。
趙月萍的肩膀抖了一下。
“他去通知劉江南的父母了,估計快到了。”石磊回答。
王雨馨皺眉道:“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會再來的。”
說完,王雨馨走了。石磊看看紋絲不動的趙月萍,又看看急診室門上的牌子,一頭霧水,弄不懂到底是什麼狀況。
“水性楊花的女人……”趙月萍輕輕說了這麼一句,粗枝大葉的石磊沒有聽見。
“明白,是不是這家?”白豔焦急地問道。
“是這家。師傅,停車。”孫明白看見醫院門口的何宇文。
下出租車,白豔直奔急診室而去,睬也不睬台階上的何宇文。別說白豔不認識何宇文,就算認識,恐怕也不會停下腳步看他一眼。
“怎麼樣?”孫明白問。
“還不清楚,正在搶救。”何宇文站起來,說道,“剛才那是劉江南的媽媽嗎?”
“你最好不要在劉江南麵前這麼說。”孫明白道。
“為什麼?”
“還是那句話,你沒必要知道。”
何宇文笑笑,笑容非常和善。孫明白在何宇文的衣領中看見那尊玉佛,心說難怪何宇文沒有還擊,原來是戴上“緊箍咒”了。
“王雨馨走了。”何宇文告訴孫明白。
“走了?什麼時候?”
“大概幾分鍾前。”
“我知道了。”孫明白的大腦開始運轉起來。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白豔跑到急診室門前,剛好門開,走出一名醫生,同時孫明白跟何宇文也走過來。
“傷口不深,心跳和血壓也還算穩定,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道,“隻是喉嚨部位的傷口比較棘手,有可能會留下疤痕。當然了,如果你采用最穩妥的治療方案,使用最先進的設備與技術,不留下傷疤是很簡單的事情。”
“沒問題!醫生,錢不是問題!”白豔一口答應。
“小張!小王!”醫生叫來兩名護士,“小張,你帶這位小姐去交費,小王,你去通知李教授,馬上準備微創縫合手術。”
白豔跟張護士去交錢,辦理各種手續,王護士跑去通知李教授,醫生重新回到急診室,等待李教授的到來。趙月萍聽醫生說劉江南沒有生命危險,才想起口袋裏還揣著何宇文的眼鏡,忙還給何宇文。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跟著王護士走來,不必看那略微有些禿頂的腦門也知道,這名中年男人就是李教授。李教授朝眾位“患者家屬”點點頭,稍稍安撫一下眾人的焦躁情緒,推門走進急診室。李教授推開門的一瞬間,孫明白偷偷往裏麵瞄了一眼,隻看到剛才那個醫生和李教授握手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