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王決定帶幾位臣子前去夏台。
終古、費昌、伊摯比較穩重,知道夏王脾氣暴躁,現在又加上烏曹從中教唆,所以步步謹慎小心,也勸關龍蓬適可而止,見機行事。終古告訴費昌,士兵不會聽烏曹、趙梁的指揮,要行動,除非我等,隻要我們有主意,到時再規勸夏王,機會也是有的。終古雖說已經安排好,可那關龍蓬卻是個急性子,認為有些話,還是提前說得好。那日
臨行前,各路人馬整裝待發,不想,那關龍逄拿出一張黃綢地圖,用手舉起,長跪在地,呼曰:“大王明鑒,請看圖。”夏王慍色,那關龍逄依舊跪地說道:“大王登基以來,收糧征兵不斷,老百姓早已困苦不堪,各部落負擔加重,心懷不滿者居多,大王,看圖,多少部落被大夏攻打,多少部落繼續反抗,真心臣服我大夏的部落,到底有幾個?”夏王背轉身去,眉頭緊皺,那烏曹趁機過來,附耳幾句,夏王回過頭,對關龍逄說道:“好吧,本王今日就聽關將軍的,不殺商湯,如何處理,此後商議,先隨本王前去會會商湯如何?”關龍逄口呼:“大王英明。但臣認為,既是結盟,我朝就應以禮節對待商湯,不可讓商湯去夏台,讓眾部落生疑。”夏王曰:“商湯已到夏台,既然愛卿覺得此法不妥,對不住商湯,那本王親自去迎接,可乎?“關龍逄無話可說。
一支由夏王、終古、關龍逄、費昌、伊摯還有烏曹組成的隊伍,就這樣悄悄出發,夏王之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害怕那商湯帶了人馬,給大家來個措手不及,於是令各位背了弓,拿了矛和戈,快馬而去……
到了夏台,夏王並不著急見商湯,卻召見關龍逄他們,夏王說:“爾等隨本王征戰多年,戰場上生死相隨,都是本王的忠臣。大夏的今日,有你們的功勞,本王不曾忘記。”“臣誠惶誠恐。”終古他們長跪言道。“但本王千秋大業,就在此一舉,商湯一滅,大夏無患,各位愛卿與本王共享榮華。可好?”終古、費昌、伊摯沉思。考慮如何應對,不想關龍逄急道:“身為大王,怎可出爾反爾?”“本王就是要殺商湯,主意不可更換。關龍逄,你還要反對嗎?”怒目圓睜,喝道。那關龍逄,也真是個不怕死之輩,認定夏王錯了,就不顧生死,下了死鑒的決心:“大王背信棄義,謊言欺騙,傳到各部落,如何讓大家信服?就算一時不敢造反,他們也會聚在一起,圖謀以後……”“關龍逄,你休得胡言。”那夏王臉色大變,怒目圓睜,快速抽出藏於廣袖中的刀,劃過關龍逄的脖子……那關龍逄起先並未想到,見武器過來,卻並不躲閃,喊了聲:“大夏朝快亡矣!”便隨地而倒……
終古、 費昌、伊摯見狀,還沒回過神,卻見關龍逄已經倒下,一時間,衝上前去,抱住那關龍蓬齊聲呼喚“關兄,關兄……”,那關龍蓬最後一句話:“勸……勸王……王上……”閉上眼睛,終古等淚流如下。那夏王背轉身去,理也不理。少頃,終古強忍悲傷,語言委婉說道:“大王保重身體,商湯之事暫且擱議!”
三人退了出來,久久不語。多日來,伊摯對夏王的行為已懷不滿,見大王又殺了關龍逄,憤恨不已,言道:“如此一來,我們幾位個個都逃不了關龍逄的命運。可憐關兄多年來東征西戰,拚死保大王,到頭來如此下場,早知如此,不如灑熱血於戰場,也落個保家衛國之英明啊!”話說到這裏,伊摯已滿含熱淚。 費昌早已氣堵胸口,多年來,他和關龍逄在戰場上珠聯璧合,打勝多次戰爭,和關龍逄情同親兄弟,如今兄弟遭此難,他卻不能為之報仇,心裏早如同壓了座大山。伊摯被夏王冷落以來,常常走街竄巷,了解民情,從老百姓的嘴裏,他知道商湯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他大了膽子,對幾位說:“事到如今,兄弟倒有幾句話說,夏王近年來,聽信那趙梁、烏曹小人之言,對各位早已不再信任。前幾日,聽老百姓說,那烏曹在民眾中招修建宮殿之人,又征收錢財,你我兄弟皆不知曉,可見,夏王早已執意行事,全不在乎天下人的感受。夏王荒唐至此,夏朝還有希望嗎?”伊摯的語言,一下提醒了費昌,他說:“不可為此昏君賣命,不如反了。”“對,反了。”伊摯隨聲呼應。終古聽完,說:“就是反,也要減少損失,不可莽撞,關龍逄的死給了我們教訓,各位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