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百姓的生活,夏王沒有過多想過,他相信,夏王朝土地遼闊、平整,老百姓生活定當富足、安樂,對於趙梁、烏曹的回話,他沒有懷疑過。此時,他的老臣們痛心疾首,他卻在傾宮裏飲酒作樂,欣賞歌舞。過去的歲月,他不想再記起,騎馬征戰的歲月他不想憶起,對於過去和他一起生死相隨的臣子,他更不願想起。為什麼,他們會對自己那樣的態度?夏王想到了關龍蓬雙手執黃圖的情景,想到了伊摯的不馴服,想到了終古不言不語的默默反抗……本王一生勞苦,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點事,都錯了嗎?夏王心裏憤憤的,天下是本王打下的,享受一下自己勝利的果實,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都錯了嗎?夏王的心裏,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攪擾的他不得安寧。妺喜常常看到夏王歡笑的臉上會出現陰雲,就關心的問:“大王,為何事煩憂?”夏王會歎一口氣說道:“哎,朝裏的事啊,說與你,你又不懂。”妺喜知道自己一個小女人,對於朝堂上的事插不上嘴,就安慰夏王說:“大王,妺喜雖不懂朝事,可活了幾十年,也略體會到人生的樂趣。做事說話,不要違背了自己的心意,生命短暫,總不能為了很多遙遠的,虛無飄渺的東西,而錯過享受美好生活的機會,對不對?”妺喜所言,此刻正中夏王心懷,於是,他立刻拋去那些惱人的,無有頭緒的苦惱,心情輕鬆了。
眼前,是妺喜那張千嬌百媚的笑臉,那雙秋波盈盈的媚眼,早已勾去了夏王的身心魂魄。夏王看到妺喜,看到她的翩翩舞姿,聽到她清脆的笑聲,撫摸到她絲綢般的肌膚,在這時候,夏王覺得自己請繡娘,做華服,立王後,造傾宮……所做的一切,在麵對妺喜的時候,都值了!
且說終古、費昌、伊摯辭官歸隱以後,三人不免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那伊摯是和商湯有過一段接觸的,自然對商湯的人品、性格是有了解的,因此上,免不了在終古、費昌麵前常常提起。那終古言道:“你我皆為大夏臣子,應當誓死保衛大夏,如何能棄主投奔其他部落呢?”那費昌道:“什麼主,殺關兄那會兒,夏王想到咱們是為大夏立過功的臣子嗎?夏王首先不仁,又怎能說我們不義?”想起關龍逄,三人免不了又一頓傷心加氣憤。伊摯言道:“那商湯和別的主不一樣,他體察民情,愛民如子,大夏的子民,活不下去的,都偷偷往商部落跑呢?”那費昌一聽,便說:“既是這話,我們三人不妨四處走走,看看狀況,了解一下民情到底如何?跟隨不跟隨的我們再議!”“那夏王,整日裏傾宮、瑤台尋歡作樂,對朝政無心打理,任由那趙梁、烏曹之流,隨意謊報。”終古無不痛心的說道,“看看我大夏百姓,缺衣少穿,賣兒賣女,夏王,你出來看看,就知道老百姓是不是烏曹他們嘴裏說的,和樂安寧!”
終古、費昌、伊摯三人,一路東行,大夏的土地上,饑民遍地,雖是春耕時候,卻有很多百姓失去土地,流離失所,向東逃難。終古一行,他們的心裏,真的不是滋味,隨身帶的東西,都基本上散發完了,麵對眾多的饑民,他們更多的時候是束手無策。行至有施部落,隻見百姓田地耕種,一片繁忙景象,大道之上,無有閑人。“一樣的天地,不一樣的老百姓啊!”終古感歎。伊摯說:“這天下無論是誰的,已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百姓要有好日子過。”對於伊摯的觀點,費昌一直比較讚同:“是啊,隻要不是欺侮老百姓的昏君,隻要能讓老百姓生活安寧,心中有百姓的君王,我們就該支持。”一路上的走走、看看,已讓終古的思想改變很多,是啊,誰執政,都是要讓老百姓過安寧日子,不讓老百姓安寧的昏君,再支持,就是害老百姓啊!
快到商部落了,終古舉步維艱,他雖然已看清楚了夏王不可救藥,夏朝的老百姓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可真的為另一個部落出謀劃策,他還是有顧慮……“伊摯,我們已經離開故土了?”終古明知故問。“對,離開了。”伊摯回答。“我們這就永遠回不去了?”終古問。“對,除非喬裝改扮。”“我們真的要背叛大夏?”終古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對,背叛了,但不失為弟兄們的榮華富貴,是為天下蒼生。”伊摯回答。“費昌,你可想好了?”終古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