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劉虹故弄玄虛地說：“李董，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存在一定的變數，你就不怕我們趙董事長通過上麵的關係，要求這個項目廢標，重新開標？”
“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小。”李文浩胸有成竹地說。
“為什麼？”
“因為，評標委員會是招投標的權威機構，他們所決定的事情，一般不會改變，要不然，還找他們來評標做什麼？”
“據我所知，評標委員會隻不過是一種擺設，大多數項目還是通過暗箱操作來完成的，我想，李董應該明白這一點吧？”
“這件事不是我們討論的範疇，我隻想知道，如果我們公司中標，我向你開出的條件，你願意接受嗎？”
李文浩覺得劉虹的問題很尖銳，更不想將自己行賄副市長許光輝和建設局局長陳建國的事情說出來，故意將話題繞過去。
“說實話，你這個條件相當優厚，我在海東建設發展股份公司幹三年，還不一定有在你們公司裏一年的收入，但我認為，你這是陷我於不忠、不仁和不義之地，”劉虹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我來你們公司上班了，別人會怎麼看我呢？他們肯定會認為，向你們公司透露那個內鬼一定是我，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要想辦法讓趙明宇知道，那個向你透露海東建設發展股份公司投標價的人並不是我。”
“那你覺得會是誰向我們透露你們公司的投標價呢？”
“除了楊東林，還能是誰？”劉虹抱怨道：“明明是楊東林將我們公司的投標價泄露給了你們，趙明宇卻偏偏把這盆髒水潑到我身上，讓我在單位員工們麵前抬不起頭來，想起這件事，我就感到窩囊。”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這件事是楊東林幹的？”
“在討論公司投標價的時候，隻有我、趙明宇和楊東林在場，我和趙明宇不可能將投標價提供給你們，唯獨隻有楊東林。”
“如果是我們公司的預算員在做標書的時候，投標報價恰巧比你們公司低那麼一點點呢？”
“不可能，”劉虹搖頭說：“一億三千多萬元的投標項目，兩家公司的投標報價隻相差兩萬元，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一切皆有可能，”李文浩說出保險公司業務員在喊口號時的一句話之後，一臉笑意地說：“盡管趙明宇跳得那麼厲害，我們公司還不是照樣把北公園項目給奪過來了嗎？”
“這隻能說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不過是你李董事長比趙董事長高明一些，善於利用關係而已。”
說實話，劉虹始終覺得自己在北公園建設項目的投標問題上，被人當成了公司的內鬼，而那個真正的內鬼卻逍遙法外，感到心裏很不舒服。
因此，她對李文浩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李文浩能理解劉虹此時的心情，倒是顯得很大度，然而，他猜不透劉虹的心思，也就沒有再提起準備讓她跳槽來公司的事情。
於是乎，雅間裏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