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盈琪結束修煉,一老一少坐在旁邊喝茶,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王啟亮你真的很招人喜歡,不光是我爺爺,師傅也很喜歡跟你聊天。”她走過來不動聲色的說。
葉雲揚謙虛一笑:“諸葛小姐謬讚了,我一直在聽二軍師大人的教誨,受益頗多呢。”
陳木陽擺擺手:“小友在畫技方麵勝過老朽許多,是我受益匪淺才對。”
諸葛盈琪說:“你們就別相互吹捧了,爺爺跟他聊天的時候也這麼說,我要回去了,王啟亮你是繼續留在這裏呢,還是跟我一起走?”
他站起來說:“叨擾了二軍師大人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就此告辭。”
二人離開,分道揚鑣。
回到大軍師府,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諸葛浩宕,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一遍,老頭兒驚訝無比的說:“陳木陽是大漢奸細,怎麼可能?”
她點點頭,說:“基本上可以肯定,否則的話葉雲揚不會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去見他,師父隱藏的真是夠深啊,跟他學武技這麼久,我居然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諸葛浩宕深吸一口氣,說:“不奇怪,你我也是有隱藏身份的人,照樣沒有被人發現。看來我的估計是對的,南山賊的中層將領當中至少有四成是奸細,除了大秦和大漢派來的,還有蠻王的探子。\"
諸葛盈琪搖頭說:“賊王也太慘了點兒吧,三分之一的部下都是叛徒,他知道這事兒嗎?”
老頭兒聳聳肩:“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或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他也向大秦和大漢派出不少奸細,就比如說大漢要在年後-進剿南山一事,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訊,他怎麼可能知道。”
間諜戰本來就是一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遊戲,相互滲透到對方的重要部門,刺探重要情報。
諸葛盈琪想了想,問:“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派人監視師傅?”
諸葛浩宕搖頭:“不用,陳木陽是個性格謹慎的人,會很容易發現監視者,繼而順藤摸瓜找到咱們這裏,到那時你我的身份也將暴露,我們知道他是大漢潛伏者就已經夠了。之前的幾次行動,肯定讓葉雲揚等人心生疑惑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出手。”
諸葛盈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外麵響起一個聲音:“軍師大人,卑職周林瑞求見。”
“進來吧。”諸葛浩宕朗聲說。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進來,先對著諸葛盈琪點頭致敬,然後抱拳對著諸葛浩宕說:“啟稟大軍師,在今天的會議上有個叫葛正良的人提出一條計策,建議讓出北麵和西麵地區,收縮兵力在賊王城外設立防線,吸引漢軍深入南山腹地,派出小股部隊沿途進行騷擾和截斷他們的補給線,等敵人困乏之際與之決戰。這條計策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在數條計策中脫穎而出,連四軍師大人都讚譽有加。”
諸葛浩宕和孫女對視一眼,由衷的說:“好計策,漢軍肯定會吃大虧的。”
與此同時,二軍師陳木陽也發出相同的感慨,今天的會議他和大軍師並未參加,隻是派手下的參讚出席,本以為剛開始的時候眾人拿不出成熟的計策,沒想到讓一名舵主拔了頭籌。
陳木陽皺著眉問:“你確定是舵主葛正良提出的計策?”
參讚馬鴻遠點頭說:“是的,葛舵主是主要陳述人,還有震東堂的新任堂主丁原朗,他負責在一旁補充。”
馬鴻遠想不明白,他知道葛正良的身份,既然是心向大漢的人,為什麼要提出如此完美的對漢作戰方案?
陳木陽也覺得匪夷所思,又問:“其他人是什麼反應?”
馬鴻遠回答說:“他們二人發言的時候,眾人表現的異常安靜,所有人都在仔細聆聽。四軍師表現的很興奮,沒等他們全部說完,就拍著桌子表揚他們,並說要親自麵前賊王殿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計策將成為此次對抗大漢的首選方針。屬下覺得茲事體大,所以一散會就來通知您。”
馬鴻遠這是無奈之舉,首先他代表的是二軍師,本來就有將情況告知陳木陽的責任;其次,就算他不說,這麼大的事情是藏不住的,與其通過其他人的嘴說給陳木陽,還不如自己第一時間過來彙報呢。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陳木陽麵無表情的說,他已經做出夜訪葉雲揚的決定,必須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夜深人靜,葉雲揚盤腿坐在房間裏修煉,突然桌上的蠟燭左右飄忽起來,搖擺幅度越來越大,兩秒鍾後恢複正常。
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開口說:“金身境的武者果然厲害,翻窗入屋不發出任何聲響,晚輩佩服之至。”
坐在他對麵的正是陳木陽,有些吃驚的說:“怎麼,你知道我要來?”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笑著說:“在今天的會議上葛舵主、丁堂主出盡風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您不可能不來找我詢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