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師府,一副雞飛狗跳的景象。
和大軍師、二軍師一樣,三軍師一早就被賊王召進宮中議事,公子杜英朗在街上被人打成重傷,家中卻是群龍無首。
杜英朗服下療傷丹藥,稍一恢複便開始破口大罵,為其包紮的醫官不住的勸:“公子您能不能別動?”
“我沒動,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了?”
“可是您說話的時候會帶動傷口,對恢複很不利的。”
好不容易包紮完畢,杜英朗發現自己變成了粽子,除了用的是白布而不是粽葉,他更生氣了,吼道:“集合所有家丁、護院,隨本公子打上二軍師府,不把姓王的小子打死,老子就不姓杜。”
管家趕忙上前說:“公子息怒啊,二軍師府高手如雲,咱們就這麼過去肯定會吃虧的,還是從長計議吧。”
的確,陳木陽是出了名的會教學生,自從當上了軍師之後更是門庭若市,不光是諸葛盈琪這種名門子弟前去拜師,就連賊王的子侄也不例外。他的徒弟有上百人之多,而且老頭兒很挑,不是隨便來個人就收,絕大部分都是精英。
相比之下三軍師府就要寒酸許多,再加上三軍師比較務實,收的十幾個徒弟全都安排他們做了堂主、舵主,留在身邊的幾乎沒有,就靠眼下的這百十號家丁,殺上門去隻有一個結果——被虐。
“怎麼從長計議,本公子都傷成這樣了,難道不應該去報仇嗎?”杜英朗氣呼呼的說。
管家勸道:“仇當然要報,您是堂堂的三軍師府獨子,當然不能善罷甘休,不過至少要等軍師大人回來,讓他出麵去跟二軍師交涉,二軍師就算是再護短,也得給咱們一個交代,姓王的小子肯定沒好果子吃。”
自己打不過就讓老爹出麵,這是一種很沒出息的做法,但除此之外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杜英朗黑著臉說:“就按你說的辦,馬上派人去王宮,就在宮門口等著,父親一出來馬上向他彙報!”
“遵命……”管家的話音還未落地,外麵傳來一個憤怒的女聲:“姓杜的你給我出來,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有力氣你去戰場上撒野啊,殺敵衛國也算你是個男人,整天帶著一幫狗腿子在街上欺負人,你丟不丟臉?”
管家色變:“這是哪兒來的潑婦,這麼大的膽子,我馬上派人去把她轟走……”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管家捂臉看著杜英朗:“公子,您打我-幹什麼?”
“狗奴才,連諸葛小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竟敢說她是潑婦,打你是輕的。要不是看在你多年為杜府辛勞的份兒上,我把你剁了喂狗信不信?”杜英朗瞪著眼睛罵道。
管家哭笑不得:“公子,她罵你啊!”
杜英朗哼道:“我喜歡被她罵,不行嗎?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諸葛小姐請進來,這可是她第一次登咱們杜家的門,誰都不許怠慢,否則我弄死他!”
管家心裏暗罵一句賤貨,有這麼登門拜訪的嗎,明明是來找茬的,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人家都罵上了,你還要請她進來,而且還得熱情,簡直是下-賤到家了。
可是不管怎樣,少主子發話了管家隻能照做,他捂著臉去往大門口,擠出難看的笑臉請諸葛盈琪進來。
諸葛盈琪原本沒想進去,更沒想到對方會請自己進去,看到滿臉堆笑的管家時微微一愣,倒是葉雲揚首先做出反應:“師姐,既然人家盛情邀請,不如咱們進去‘看望’一下杜公子,你說呢?”
說話的同時他對著諸葛盈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怎麼能行,光是在外麵罵幾句不過癮,當麵罵他一頓才最爽。
諸葛盈琪秒懂,哼道:“好吧,就勉為其難的進去看看,其實我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踏進杜府半步的,算是給師弟你一個麵子。”
“諸葛小姐造訪,鄙府蓬蓽生輝,請!”管家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麵前的少年稱呼諸葛盈琪為師姐,諸葛盈琪一直都是陳木陽最小的徒弟,那他肯定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王啟亮,陳木陽新收的關門弟子。
他就是王啟亮?管家瞪大眼睛,公子不就是被此人打傷的嗎,他怎麼會跟諸葛盈琪一起過來?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王啟亮闖下這麼大的禍,躲還來不及呢,竟然敢主動登仇人家的門,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葉雲揚用很有深意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大步跨過門檻,和諸葛盈琪保持平行。
管家眉頭一皺,小聲吩咐:“通知家丁、護院們集合,待會兒公子肯定會下令揍人,讓做好準備。”
“明白!”一個下人轉身傳令去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還是被同是武者的葉雲揚和諸葛盈琪清楚聽到,師姐的嘴角微微上揚說:“師弟,你這算是羊入虎口呢,還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