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江濤急匆匆的趕到王宮,對著賊王一抱拳:“王兄,這麼著急讓我過來,是不是大漢那邊有消息了。”
賊王點點頭,說:“本王獲得可靠的消息,大漢不日將起兵二十萬,作為首批南征部隊,開拔的日子定在正月二十。”
“什麼,這麼快?”柴江濤瞪大眼睛。
今天已經是初八了,也就是說再有十二天大漢就會發兵,按照從帝都到南山的路程計算,全速前進需要十五天。因為是在本國境內行軍,完全可以做到輕裝簡行,將輜重、糧草等物提前運送至作戰前線,這樣的話行軍速度還能提升不少,不出意外的話,十天之內就能到位。
十天的行軍時間,再加上十二天,留給南山的準備時間隻剩下二十二天,連一個月都不到。
賊王有些無奈的說:“大漢皇帝夠狠,他是想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柴江濤皺眉說:“好在他隻是派出了二十萬軍隊,隻要我們按照既定方針做好部署,他們別想占到便宜,而且還有可能被我們一口吞掉。”
賊王搖頭:“要是加上東蠻王的三十萬大軍呢?”
“啊!”柴江濤再次瞪大眼睛。
從兩個月前開始,東蠻王逐漸退出和蠻王的戰爭,賊王判斷孟準是想看著老爹和弟弟大打出手,等他們相互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跳出來把他們一起收拾掉,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孟準抽身出來是為了配合大漢夾擊南山。
南山賊跟南蠻一直都是戰略夥伴關係,雙方各為倚靠,不管大漢進軍哪一方,另一方都會竭盡全力幫忙,已達到共存的目的,這種關係已經維持了數百年。
可是賊王隻是跟蠻王孟霍關係好,好到幾乎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地步,就算是南蠻被一分為三之後,他仍然公開表示支持老友。雖然沒有給過孟霍實質性的幫助,但不止一次的聲明孟準和孟圖是亂臣賊子,呼籲南蠻各族繼續擁護孟霍,孤立孟準和孟圖。
孟霍曾經派使者過來求援,賊王覺得這是南蠻王族的家事,自己不便插手,就婉言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很簡單——賠本兒的買賣不能做!就算自己出兵幫蠻王打敗兩個兒子,也休想得到一寸南蠻的土地,最多弄點兒金銀財寶回來,蠻王是出了名的摳門兒,朝拜皇帝都敢空著手,想讓他大出-血比殺了他都難。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覺得蠻王有能力收拾自己兩個熊孩子,沒必要淌這趟混水。
隻是他沒有想到,孟準獲得了大漢的支持,孟圖找到大秦撐腰,孟霍反而成了被孤立的對象,在兩個熊孩子的聯手夾擊之下,隻能龜縮在王城裏。
孟準從戰爭中抽身出來,對孟獲來說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對南山卻是滅頂之災。
柴江濤的臉上隻剩下苦笑:“我們不該忽略東蠻,孟準是個沒主見的家夥,從大漢那邊得到不少好處,肯定會對皇帝唯命是從,我們的南邊將不再安全,加上漢軍從西、北兩麵的壓力,我們是三麵受敵。”
孟準的橫插一杠,打亂了南山的全盤計劃。
他突然抬起頭,說:“王兄,情況如此危急,我方應該積極備戰啊,可是中高層將領們要麼被圈在王城,要麼被抓進大牢,就連之前既定的策略都沒有最終完成,這仗該怎麼打?”
賊王臉一黑,轉身從桌案上拿起一封密信,說:“你看看吧。”
帶著疑惑的表情,柴江濤拆開信封,展開信紙一看,驚叫道:“果然是大漢皇帝的奸計,我們上當了!”
密信正是石彭越親手所書,由擔任南嶽府長史的齊山輾轉送至賊王城。
賊王長歎一口氣,說:“王弟你猜對了,是我一意孤行犯下大錯,悔不該聽信小人之言,不問青紅皂白殺掉九名忠心耿耿的手下,還讓你把那麼多人拘禁起來,寒了眾兄弟的心。”
短暫的驚訝過後,柴江濤搖頭說:“也不能全怪王兄,是漢帝的陰謀太過毒辣,抓-住了人性中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沒有誰能容忍部下的叛變。好在我們及時掌握消息,有機會對犯下的錯誤進行彌補。”
按照信上的內容,漢帝之所以這麼著急發兵,就是為了給賊王施加壓力,讓他覺得事態緊迫,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甄別手下是否忠誠,繼而選擇寧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做法。
如此一來,南山會失去一半左右的智囊團和中高層將領將,造成士氣低落,漢軍就可以輕鬆獲利。
二人對視一眼,賊王說:“漢帝果然老奸巨猾,是本王低估了他,多虧王弟你一直都保持冷靜,才避免更大的損失。”
柴江濤擺擺手:“我隻是覺得證據很重要,所以才反對王兄大開殺戒,職責所在而已。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把被抓的人都放出來,王兄親自出麵進行安撫,然後讓他們火速返回駐地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