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師大會的前一天,兩匹快馬出南山郡城東門,直奔鐵鷹軍團大營而去。
騎棗紅馬的是殷隼,葉雲揚騎著白馬,身穿米色勁裝,十足的一個粉麵小郎君。
“雲揚,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用郡公儀仗,而是我們兩個單騎去見曹子昂?”殷隼問道。
葉雲揚淡淡一笑,說:“此行我以晚輩的身份去見曹將軍,不用郡公儀仗,是不想讓對方覺得我喜歡顯擺,不帶小郡主劉雨蒔,是不想讓對方認為我狐假虎威,無非是想給他留個比較好的第一印象。”
畢竟上次的事情,讓他覺得有點兒虧心,所以才會放低姿態,也算是給鐵鷹軍團賠禮道歉。
殷隼有些擔心的說:“就怕姓曹的不領情啊,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呢。”
葉雲揚聳聳肩:“無妨,他要是把咱們當貴客,我會對他客客氣氣的,他要是表現出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我正好治一治他,算是立威。”
鐵鷹軍團駐紮城外十裏處,營地顯得井然有序,營門、鹿角、壕溝配置的十分到位,不愧為久戰沙場的老將,光是從安營紮寨這一件事上,就能體現出他與普通將領的不同。
按照常規,在本國境內駐紮,而且是臨近城市的情況下,是沒有必要在大營外開挖壕溝的,畢竟隻是短期駐紮,很快就要起兵去往南蠻。
但是,曹子昂不但命令士兵挖了壕溝,並且嚴格按照規定來,尺寸上不得有半點兒馬虎。
一丈來寬的土溝,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對付敵人的騎兵十分有效,待敵人在壕溝前受到阻礙,無法前進的時候,營地裏便可以萬箭齊發,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殷隼也十分服氣,曹子昂能夠掌管鐵鷹軍團十數年,跟大秦作戰數十次,絕非浪得虛名。
二人來到大營門口,幾個手持長槍的士兵迎上來,其中一個開口喝問:“什麼人,膽敢擅闖軍營重地。”
他倆都沒有穿盔甲,所以對方會這麼的不客氣。
在葉雲揚看來,就算是穿上盔甲,估計他們還是一樣的不客氣。
殷隼掏出一麵徽章,朗聲道:“這位是南山郡公、福臨將軍葉雲揚大人,本人是南山將軍殷隼,特來求見鐵鷹軍主將曹子昂將軍。”
小兵麵無表情,道:“你們站在一邊等著,不要擋住我們的大門,我這就去通告值事將軍。”
殷隼氣壞了:“什麼,讓我們等著?還得站在一邊等,不能堵你們的大門?”
小兵傲氣十足道:“對,這是我們鐵鷹軍的規矩!”
“你給我聽清楚,這位是南山郡公葉雲揚大人,是來見你們主將曹將軍的,居然不讓我們進門!”殷隼怒了。
小兵哼道:“本軍有嚴格規定,凡是外人都要老老實實的在門外等著,獲得主將大人允許之後方可入內,別說一個小小郡公,就是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親臨,也是一樣的規矩。”
殷隼伸手按住劍柄:“你放肆……”
葉雲揚擺擺手:“殷叔叔,沒必要跟一個小兵置氣,他隻不過是執行曹將軍的命令而已,既然連皇帝和太子都得遵守規矩,更何況咱們,等著就等著吧,反正咱們有得是時間。”
殷隼點頭,但是不忘對著小兵怒道:“還不趕緊去稟告你們主將大人。”
小兵不慌不忙,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急什麼,我隻能見到值事將軍,由他報告給巡營將軍,然後上報中軍將軍,由中軍將軍麵呈主將大人,一級一級各負其責,不得越級上報,你們就安心等著吧。”
殷隼恨不得拔劍劈了他,見過驕橫跋扈的,可是從沒見過這麼橫的,一個小兵都傲嬌到如此地步,他們的將軍得是什麼樣子啊。
葉雲揚沒有生氣,笑著勸道:“人家治軍嚴格,咱們是客隨主便,沒關係的。”
二人足足等了十五分鍾,才有一名自稱是值事將軍的家夥趕來,聲稱接到主將大人的命令,準許他們進大營。
殷隼更生氣了,要知道曹子昂去南山郡城的時候,自己專門去城主府大門口迎接,現在來拜訪他,他竟然都不出門迎接,太狂了吧。
如果隻是自己一個南山將軍出現,級別在鐵鷹軍主將之下,不迎接也就不迎接了,葉雲揚是此次對南蠻作戰的最高軍師領導,曹子昂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在值事將軍的帶領下,二人轉了個大圈,總算是來到中軍大帳前。
本以為就這麼直接進去,值事將軍麵無表情的說:“請二位下馬,本軍規定,任何人不得騎馬接近中軍大帳。”
葉雲揚朝著殷隼使個眼色,率先下馬。
殷隼很不情願的跳下馬背,把韁繩交給旁邊的小兵。
來到中軍大帳門口,值事將軍又說:“二位稍等,末將進去稟告一聲。”
殷隼快氣炸了,鐵鷹軍的規矩還真是大啊,在大門口等也就算了,來到中軍大帳門口還得等,就算是見皇上都沒這麼麻煩,最起碼進宮門的時候沒人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