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旌旗飄飄。
三十萬大軍整裝待發,左邊是鐵鷹軍,右邊是殷隼調集的南山精兵,刀槍林立,聲勢浩蕩。
誓師大會正式開始,葉雲揚身穿一套金色鎧甲,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在劉雨蒔和殷隼等人的陪同下,緩步走上高台。
台下是鐵鷹軍和南山兵的一眾將領們,鐵鷹軍眾將右手腕上全都纏著紗布,顯得有些怪異。
更怪異的是曹子昂也位列其間,按照他的級別,應該和葉雲揚一同登台才對。
士兵們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在小聲猜測,鐵鷹軍明明是此戰的主力軍,為什麼他們的主將沒有受到重視。
殷隼和將軍們停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葉雲揚和劉雨蒔登上高台。
葉雲揚掃視全場一周,最後將視線停在曹子昂身上。
曹子昂老臉通紅,好在他站在第一排,而且戴了頭盔,後麵的士兵沒能看到他的這幅尊榮。
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幕,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老臉發燒,自己這個叱吒沙場的老將,竟然主動跪倒在一個年未滿十八歲的人麵前,請求對方的原諒。
葉雲揚不是小氣之人,但是發生奪權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離開鐵鷹軍之前,他沒有給曹子昂太過明確的交代,隻是說:“明天一早參加誓師大會,你們這些人最好放聰明點兒,不要遲到。”
就這樣,鐵鷹軍一早就出發了,來到誓師台這邊,比南山兵早了兩刻鍾有餘。
曹子昂心中忐忑不安,眾部將也是一樣,萬一真被命令駐守南山郡城,可如何是好。
昨天他們已經親身試過了,用強是行不通的,不但會賠上自己的性命,而且會連累手下的將士。
葉雲揚終於開口了,朗聲說:“諸位將士,本郡公原本想要說些激勵士氣的話,但是昨天發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令我失去了鼓舞士氣的興致。也許你們還不知道,有人欲奪本郡公的兵權,還大言不慚的說是要掌權,而非奪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曹子昂。
當了幾十年的兵,曹子昂從未有過如此丟臉的經驗。
葉雲揚沒有說明事情的具體過程,而是話鋒一轉:“下麵,有請雨蒔郡主傳達皇帝陛下的旨意。
劉雨蒔代表的是皇帝和太子,這件事人所盡知。
她上前一步,用高亮的嗓音說:“皇帝陛下有旨,給予南山郡公葉雲揚專權,不但所有的征南兵馬要以葉郡公的馬首是瞻,而且各級州府衙門,也要全力配合,對於不配合之人,葉郡公有權對其進行處置,不得有誤!”
葉雲揚輕哼一聲:“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南山軍將領齊聲高喊。
再看鐵鷹軍這邊,竟然沒有人敢回應。
曹子昂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按照雨蒔郡主的話,葉雲揚肯定會拿他開刀。
他後悔了,這條聖旨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沒當回事兒,覺得葉雲揚年齡小好欺負,現在回想起來,隻想扇自己兩個大嘴巴。
葉雲揚的目光再次轉向他,說:“鑒於鐵鷹軍主將曹子昂昨日之行為,本郡公將其降為偏將,兼任傳令官,以觀後效。如果以後再犯,本郡公定不輕饒,鐵鷹軍繼續擔任此次征南主力軍,曹子昂,你可有話要說?”
曹子昂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激動,按照他的猜測,自己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最少也得鬧個革職查辦,甚至是被砍頭祭旗都有可能。
誰曾想,最後隻是個降職留用,最重要的是沒有連累到其他將士。
“末將感激不盡。”曹子昂單膝下跪,說:“多謝南山郡公開恩,末將一定會將功補過,日後以葉郡公的馬首是瞻。”
葉雲揚淡淡一笑,擺手說:“曹將軍請起,若你真能改過自新,本郡公會讓你官複原職的。”
“謝葉郡公。”曹子昂表現的服服帖帖。
葉雲揚不是不想治他的罪,而是考慮到此人執掌鐵鷹軍十數年,在軍中的威望頗高,一旦從重處置,那麼鐵鷹軍的士氣必然大打折扣,將領們也會怨言四起,這樣的軍隊別說深入到南蠻作戰,就是留守南山郡城都會出問題。
而此次對南蠻作戰,本來兵力就少,鐵鷹軍是絕對的主力,少了這支部隊的參與,葉雲揚的勝算要減少三成以上。
所以他決定對曹子昂從輕發落,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把姓曹的降為小兵,部將和士兵們仍然對他言聽計從。
既然是這樣,把他降為偏將的同時,讓他兼任傳令官一職,為的就是方便他繼續指揮部隊。當然了,前提是對葉雲揚言聽計從,否則的話,他這個主將就真的算是當到頭兒了。
處理完曹子昂的事情,葉雲揚與劉雨蒔對視一眼,朗聲說:“本次征討南蠻,本郡公擔任三軍主帥,副帥一職由南山將軍殷隼擔任,雨蒔郡主出任監軍職務,其他將領各司其職,聽從號令不得有誤。士兵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想想留在家裏的父母、妻兒,他們可都盼著你得勝歸來呢,你們想要讓他們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