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身穿黑色勁裝的殷隼耍了一趟槍,頓覺精神舒爽。
親兵走過來,從他手裏接過長槍,說:“剛才有人來報,說昨天下午在大漢南境發生一起飛翼墜毀事故。”
殷隼不經意的說:“不就是摔了一架飛翼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哪年不得發生幾次。”
飛翼屬於極為精密的飛行器械,製作工藝很複雜,但是並不能保證不出毛病,發生小意外是常有的事情,就連機毀人亡的墜落事件也時常發生。
所以在使用飛翼前,飛翼局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盡量控製事故的發生率。
親兵說:“那架飛翼從昨天從咱們這裏起飛的。”
“什麼?”殷隼眼睛一瞪:“你是說來接孟圖的那架,太子殿下派來的?”
親兵點頭,說:“是的,就是那個叫莫海誌的家夥,您很討厭他的。”
殷隼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巧了吧,回想葉雲揚昨天說過的話,他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這真的隻是一次事故嗎?
“送消息的人呢?”他又問。
親兵回答:“去主帥大帳了。”
殷隼用毛巾胡亂擦了一把臉,快步去往主帥大帳,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有人說話:“飛翼摔在南境的一座小山坡上,從損毀程度上看,應該是在高空高速飛行的時候,突然出現故障,然後從上麵摔下來的,駕駛員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葉雲揚問:“飛翼上的人呢?”
“駕駛員、莫海誌大人和兩名隨從當場摔死,死狀比較慘,全身的骨骼全部摔碎,說句不敬的話,簡直就是四張肉餅。”
殷隼從外麵走進來,問:“孟圖呢?”
來人搖頭:“沒有發現他的屍體,因為他被封印了識海,同時又是被綁著帶上飛翼的,很有可能在發生墜落的時候被甩出去,那裏地形複雜,短時間內很難做到全麵排查。不過二位主帥不需擔心,從那麼高的空中摔下來,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知道了,你下去吧。”葉雲揚擺擺手。
“下官告辭。”那人先對著兩人拱手行禮,然後退出帳外。
殷隼馬上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葉雲揚,等著他的解釋。
葉雲揚的表情十分自然,端起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水,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語帶深意的說:“果然是世事無常啊!”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到底怎麼回事?”殷隼大喇喇的坐在他對麵,直視他的雙眼。
他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有這麼個小舅子,無疑是他的一大敗筆,雖說你我是效忠皇帝陛下的,但太子畢竟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我們也得為他分憂。留著這麼個禍害,早晚是要壞事的,殷叔叔覺得呢?”
殷隼點頭:“的確,太子英明賢德,莫海誌囂張跋扈,據說在帝都做過不少欺壓良善的事情,他的確會給太子臉上抹黑,除掉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葉雲揚兩手一攤:“既然殷叔叔也同意,那應該沒有疑問了吧?”
“當然有!”殷隼瞪著眼睛說:“姓莫的的確該死,可是他的兩個隨從呢,還有飛翼駕駛員和孟圖呢!”
對付莫海誌他不反對,可是發生傷及無辜的事情,性格耿直的他不能視若無睹。
葉雲揚又喝了一口茶,說:“作為莫海誌身邊的人,看著他胡作非為卻不加阻止,甚至還會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這樣的隨從難道不該死嗎?至於飛翼駕駛員,我打聽過了,他是莫海誌的侄子,在莫海誌的幫助下進入飛翼局任職。從他對叔叔的恭敬程度不難看出,他並不覺得莫海誌欺壓良善有什麼不對,反而以是他的親戚為榮。”
殷隼不說話了,如果不是因為駕駛員和莫海誌的這層關係,葉雲揚還真下不去狠手。
最後說孟圖,自從他投降被幽禁起來之後,就變得鬱鬱寡歡,覺得以後的日子會黯淡無光,甚至幾次產生輕聲的念頭。
皇帝下令帶他回去參加冬節大典,無非是要當眾羞辱他罷了,事後隨便封個爵位,將其圈養在帝都。
這樣的結局,對曾經是梟雄的孟圖來說,還不如死掉呢,最起碼不用受屈辱。
“好吧,其實我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隻是想要搞清楚原因而已。”殷隼舒展眉頭,他對葉雲揚的人品還是很放心的。
葉雲揚放下茶杯,說:“孟圖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還要搞定他的哥哥孟準,這無疑是個難題。”
現在的孟準正處在意氣風發的階段,接管了西蠻和南蠻的百萬大軍之後,再加上原有的東蠻軍隊,他的手裏掌握一百四十萬人,幾乎等同於大漢的一個直屬藩國。
有兵有糧,自然腰杆就硬,部將們全都清楚的感覺到,此時的孟準渾身上下散發著王霸之氣,連說話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更有分量了。
想要讓他主動率部歸於大漢,將廣袤的南蠻之地雙手獻給皇帝,恐怕不是太容易。
殷隼豪氣萬千的說:“他要是敢不答應,咱們就跟他打一場,打到他服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