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定就眉頭跳了跳,他有點明白了,估計她家裏恐怕在逼婚,她又不同意,所以想抓個擋箭牌。
不得不說,武玲開出來的價碼確實很誘人。可是,張文定卻沒有頭腦發熱,他明白武玲開出這個價碼來,不可能像她所說的那樣是因為姐弟情深,真實的原因肯定是自己這個弟弟的利用價值有那麼高。
哼,在外麵隨便找人?你怎麼不去找啊,你武家那麼大的家族,尋常人招惹得了?
就算別人不明細情見利起義答應了和你演戲,可隻要武家人出麵一嚇唬,肯定早跑得沒邊了。你要找別人,起碼也要找個差不多家族的,但如果人家家族跟你差不多,還會在意你那些錢?
想必錢都是小事,家族跟你武家差不多的,真要和你結婚了,那肯定就是真結,不可能搞假的,你想必也是考慮到這一層了吧?
這一想通,張文定就明白武玲為什麼會找上自己了,因為自己有個好師父,隻要自己和武玲談戀愛的事情得到了師父的認可,那麼憑師父和武家老爺子之間的關係,武老爺子肯定不會反對,可能出於某些心理還會表示一定程度的支持。
那個時候,武家二代人物中不管是誰反對都沒用了,因為在那種大家族之中,老爺子都是一言九鼎的。
一瞬間想了這許多,張文定也弄不明白自己心裏是個什麼複雜滋味,好像隱有幾分失落和悲涼。
他沒有生氣,卻也不開心,但又不想惹得武玲不舒服,便淡淡一笑道:“姐姐,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隻是,唉,我這個人對感情很認真的。這種事情,你給我再多錢,我也沒辦法。”
“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副處太低了?那就正處,我想想辦法,五年內讓你上正處,這個是極限了,副廳是想都不用想。”武玲皺皺眉頭道,“醜話說在前麵,級別上正處,不會弄個享受正處待遇糊弄你,但是,級別上得去,職務就一般般,到省裏麵找個廳局安排你,保證不會差,你也別想著要當個縣委書記縣長什麼的,那不現實!”
張文定笑了起來:“姐姐,我說了,我對感情很認真的。你要我幫忙,隻要我幫得上,我肯定幫,不需要又給錢又給官的,真的不需要。不過這事兒,我……姐姐,真的不好意思,對不起。”
武玲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張張嘴,卻沒說話。
張文定還真把武玲的心思猜得差不多,最近家裏對她施加了不少壓力,要她今年之內訂婚,明年一定結婚,連武老爺子都是這個意思,就算是搬出幹爹這塊招牌都不管用了。她甚至給她幹爹吳長順打過電話,要幹爹在老爺子麵前說說話,可沒料到幹爹居然也要她結婚。
武玲心裏明白,老爺子肯定和幹爹溝通好了,她也沒有埋怨幹爹,畢竟,哪個做父母的不為子女的婚事操心呢?
她還不想結婚,真的不想結。
可是,大家族的子女,婚姻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她不想被安排,可又不能再拿想玩幾年做借口了——因為武家主母,也就是她的母親大人大發了一通雷霆,隻差以死相逼。
於是,她想出了個找人假談戀愛假結婚的主意來,可是這事兒畢竟不是兒戲,就算是假,也不能讓人看出來。這個人選,就相當重要了,要是找個一般人,家族不會同意,肯定會使出千般手段搞撤散活動;可如果找個門當戶對的,卻又怕是會弄假成真。
想來想去,武玲就想到了張文定頭上,經過了內滬那次事件之後,她生氣過、惱火過,可漸漸的,細細回想當時的情景,卻漸漸在心裏對張文定生出幾分欣賞和佩服的感覺來。
在那種情況之下,她覺得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壞事,可他卻能夠避免事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而且在事後還能夠勇於承擔責任,不逃避不躲閃,確實是個有擔待的人,人格上有幾分閃光的品質。
她就覺得,隻要和他把話說在明處,隻要他答應了,相信他應該不會得寸進尺要跟自己假戲真做的。
當然,她能夠這麼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吳長順身上,她相信她幹爹,相信幹爹的眼光,幹爹的衣缽傳人,自有其與眾不同的品質和過人的操行。
退一萬步來講,張文定真要敢假戲真做,她覺得以她的身份,要弄死他也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