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眼見張文定眼神清澈地迎著自己的目光,沒有心虛也沒有張揚,她不禁在心裏暗歎真是人不能同命爭啊!
自己是文家旁支的媳婦,坐到目前這個位置都已經足夠令人羨慕了,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隻要不出重大錯誤,那麼前程肯定是一片光明,想來一省封疆是問題不大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和他也算是有了份與眾不同的交情,未必有多深,但看他對自己這麼尊重,那麼加深一下也不是壞事。些許小事,能幫就幫幫他,反正是順水人情,自己不幫他,他也有辦法,那何不把人情送出去呢?
隨手在桌上翻了翻,木槿花就點了點頭,然後把魯顏玉叫了進來,當著張文定的麵問:“下鄉鎮的日程都安排好了?”
魯顏玉就答道:“正在安排。”
“這樣吧,改一下,去安青。”木槿花擺擺手道。
“是,我馬上排日程。”魯顏玉點點頭,出門之際看了張文定一眼,老板對這家夥還真是好得沒邊了啊,專門叫自己進去就為了讓他聽幾句話,嘖,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有這好命啊。
近臣和外將,待遇果然不一樣。
張文定就明白木槿花這是給自己一個很明確的信號了,鄧經緯進安青縣委常委,市委組織部是支持的,但這個支持,是看在你張文定的麵子上,這個人情可是我送給你張文定的。
除了這一點,木槿花這麼做,也是告訴張文定,你那個事情,你先探探汪晴的口風,看汪晴是什麼反應再說。
木部長是個好領導啊!
從木槿花辦公室出來,張文定心裏感歎著,掏出手機給鄧經緯打了個電話:“鄧哥,有個事情要你幫個忙了,我想去汪部長那兒彙報一下工作。”
鄧經緯聽得莫名其妙:“旅遊局,那個,不是宣傳口的吧?”
“不是宣傳口的就不能彙報工作了?”張文定沒好氣地說。
“行行行,我不問了行嗎?”鄧經緯嗬嗬笑道,“我馬上打電話,不過我不保證我姑姑有時間啊。哎等下,我說老弟,你總得跟我說下什麼事吧?要不然我沒法開口啊。”
張文定往兩邊看了看,小聲道:“我現在就在市委,剛從木部長辦公室出來,近期木部長可能會下鄉鎮調研,安青縣的可能性很大。”
“老弟,感謝,感謝啊。”鄧經緯聲音中都透出了激動,聽話聽音,張文定雖然說的是可能,那他就知道,這個情況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而且他張文定是出了大力的。
如果木槿花能夠在巨木鎮視察一下工作,對他鄧經緯來說,可是相當重要的。現在的巨木鎮就是他鄧經緯在主持工作,書記雖然還沒正式退下去,可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醫院呢。
“別忙著感謝,快下班了呢,你趕緊給你姑姑打電話吧。”張文定笑道,“呆會兒木部長要看到我在這兒打電話,我跟你沒完。”
果然,一聽到這個話,鄧經緯都沒問張文定有什麼事兒就掛斷了電話,沒幾分鍾,鄧經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姑姑在白漳呢,今天晚上才會回來,事兒急你就告訴我,我保證轉告到,不急的話,等我晚上回來,一起去我姑姑家。”
鄧經緯這個話還是相當夠意思的,張文定也明白他沒必要騙自己,看來事不湊巧,自己今天是沒辦法見到汪晴了。至於說晚上和鄧經緯一起去汪晴家裏,就算鄧經緯真有那個心思,張文定也不可能貿然前往,沒辦法,他隻能把事情跟鄧經緯說了一下。
等他下樓坐回車上,鄧經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汪部長表示發布會當天她一定到場。
對於這個結果,張文定很是滿意。
他知道,能夠有這個結果,是鄧經緯下了大力氣的,要不然的話,就算自己能夠見著汪晴的麵,恐怕汪晴也不會那麼痛快地答應。
畢竟,這個事情牽涉麵比較大,雖然說這個事情跟宣傳沾點邊,但是,嚴格說起來,這應該還是政府事務,她汪晴貿然插一扛子,有亂伸手撈過界的嫌疑。
這對一向隻是守著宣傳口這一畝三分地的汪晴來說,無疑是有很大壓力的——既跟她自己的行事風格不符,又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這對一個市委常委來說,是很不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