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隻是個兼職的縣委常委,不過……”鄧經緯絲毫沒被他的反應所動,來了一句之後,話鋒一轉,笑嘻嘻地說:“老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武省長在哪兒上班啊?”
“我還真不知道他在哪兒上班!”張文定相當無奈地來了這麼一句,但又不能太過堅決地拒絕,畢竟自己在隨江官場上偶爾能夠橫行一把,雖然說都是自己占住了道理,可如果不是別人忌憚自己身後有個武賢齊,保管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頓了頓,張文定皺皺眉頭又道:“這個,我說,這個事情,應該是市領導到省政府去跑吧?”
言外之意,別說你隻是個高配縣委常委的鎮黨委書記,就算你是縣長,也不夠資格直接跑到省政府彙報這件事情吧?你一個鎮黨委書記,跑過來要我這麼個旅遊局的副局長商量這種大事,太不著調了吧?
還真虧得二人關係確實不錯,要不然張文定都想當場翻臉了,消遣人不是?
鄧經緯聽出了張文定話裏的不高興,也知道剛才的話說得確實不地道,趕緊笑著道:“這個事情吧,走正常程序的話,應該也問題不大,但是時間慢。如果有省領導的重視,上麵那邊的關係才好理得順些不是?快的話,今年就可能批準下來。縣委常委會上有過專門討論,這是全縣的大事,人人有責啊。啊,其實我也就隨便說說,你說得對,這事兒還真輪不到我操心。”
這個話不能算是道歉,但也是個相當詳細地解釋。
誰在這個事情上出了大力,那麼縣裏肯定有好處等著呢,他鄧經緯想要這份好處,但這份好處在他眼裏,跟兄弟感情那是沒得比的,如果兄弟為難,那他就不要好處了。
喝了口茶,張文定沉吟了一下之後,便看著鄧經緯道:“老哥啊,你每次從安青過來,給我打電話我都在隨江吧?”
鄧經緯沒聽明白他想說什麼,點點頭道:“嗯。我說兄弟,哥哥知道你這人實在,哪次打電話你都出來了,你別搞得這麼煽情好不好?”
張文定搖搖頭,道:“兄弟歸兄弟,可我要是有事情去了省裏,你到市裏來了就算給我打再多電話,我也沒辦法陪你喝酒飲茶啊。今天晚上本來準備去拜訪木部長的,嘖……”
這個話的意思,就是說我自己工作上遇到多少困難都沒有去省裏找武省長,而是盡量自己擺平,如果這個是你鄧經緯的事情,那我肯定盡力去幫,但這不是你的事情啊,當初你們縣裏不想鄉鎮書記高配,我不也跟你到木部長麵前把這事兒給辦了嗎?
鄧經緯聽懂了這話的意思,也明白張文定不欲再談這個事情,便笑著岔開了話題,道:“你小子不會又要進步了吧?有好事可不能忘了哥哥啊。”
聽到鄧經緯這麼說,張文定也就笑了起來:“我就是去看看領導,你別那麼敏感好不好,我到旅遊局才多久啊?”
“哈哈哈。”鄧經緯大笑了幾聲,然後道,“你呀,你跟別個不一樣。”
說了這個話,他搖搖頭,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張文定也笑著搖頭,緩緩喝茶,剛才那點小小的不愉快就煙消雲散了。再說話的時候,就沒再提到安青縣撤縣建市的事情上去了,而是說些無聊的閑話,就連工作中的困難和趣事都很少提到。
到將要起身離開之際,鄧經緯又說如果有什麼好事的話,還要他在木部長那兒幫著吹吹風。張文定當然絲毫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
紫霞山的工程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張文定沒有幫邵和平與石三勇那間石材公司打招呼,但卻和這二人一起跟紫霞山旅遊開發公司方麵的人吃過一次飯,而石三勇身為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公安分局局長,也是紫霞山公司希望結交的實權人物,於是乎,生意就不成問題了。
當然了,這個石材公司,明麵上自然看不出跟邵和平和石三勇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山上在開工,上山的那條路擴建卻還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劉祖良跟市交通局談得如何了。
張文定對這條路還是關心了一下的,他沒去市交通局溝通,以他的關係,想在開發區打聽點東西,難度不大。不說別的,石三勇可還兼著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