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定很鬱悶,到安青上任的第一天,工作都還沒任何頭緒,就碰到了這種群體事件。盡管這群體事件跟他沒關係,可也還是很影響心情的。而且,他還不能馬上轉身就走,因為這事兒看上去貌似是魏本雄分管的攤子出問題了,他跟魏本雄還是有些交情的。
現在他初到安青縣政府,在縣政府裏,就魏本雄這麼一個熟人,就算在這個事情他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轉身就走的話,那也太不夠意思了。
所以,張文定隻是略一停頓,就邁步往大門口走去,卻是沒想過找人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初來乍到的,他這個副縣長又特別年輕,可不能隨便抓個人就問,那樣會顯得他不夠穩重。反正他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倒不如走近一點聽一聽具體是怎麼回事,好在他今天才來,這些圍著縣政府大門的人也不可能認識他,倒是不會惹麻煩上身的。
走到大門口,嘈雜的聲音猛然加大,甚至有人怒吼有人尖叫。
他眼神一凝,看到原本還算有點秩序的人群突然混亂了,打起來了,魏本雄好像還挨了兩下!
靠,這些人還真夠威武的啊,縣政府門前也敢動手?就不怕攻擊政府機關的罪名嗎?
張文定心裏奇怪著,腳下卻沒停,反而加快了步伐,因為魏本雄挨打了,那兩個警察和魏本雄身邊兩個人根本抵不住,他這時候如果再返身往回跑,那就太不仗義了——魏本雄不止是他的同僚,還是他的老領導呢。
這麼多人一亂打起來,雖然大部分人在外圍沒有動手,可是情緒激動之下,隻要有十幾個人頭腦發熱渾身用勁,就是一個人打上兩拳踩上兩腳,魏本雄處在中間,那都極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在這種時候,沒有時間讓張文定去仔細思索這裏麵的利益得失,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救人!
張文定一往裏麵衝,那些人就發現這個年輕人不是他們的同夥,頓時有幾個人就衝張文定動手了。可是,他們還沒打到張文定身上,就被張文定給放倒了。
這種時候,隻能先放倒這些圍攻魏本雄的人,這是在救雙方的人。一方麵,他要救魏本雄,另一方麵,他也救這些圍攻魏本雄的人。
如果他不出手控製局麵,萬一魏本雄被打死或者打成重傷,那這些圍攻的人,估計都得判刑,那樣的話,會有多少家庭因此而遭罪?
幾個閃身,一路有人被張文定用巧妙的手法放倒在地,倒地之後一時半會兒地還起不來。所以等張文定衝到魏本雄身邊的時候,他身後就出現了一道奇觀:十幾個人躺在地上痛得嚎叫——張文定沒傷他們的筋骨內髒,但下手也不含糊,讓那十幾個人痛得不得了。
以張文定現在的身手,隻要對方沒有利器也沒有高手,衝進去救人還是辦得到的。
畢竟,一百多人中大部分人都在外圍站著,最多隻是嘴上叫得凶,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且人都有一種恐懼心理,見別人沒辦法回手的時候,就會打得興盡,可如果對方表現出來強大的武力了,往往就會由強變弱,退縮了。
還有一點,張文定衝進去的時候,他是有目標的,而邊上那些想攔住他甚至是對他動手的人,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一個真正的高手別說打十個,就算是打倒三四十來個平常人,這其實是很正常的——因為那三十個人就算是圍著一個高手,也沒辦法一起出手啊,最多隻能三四個人圍著打,等這三四個人倒下了,後麵的再補上。
可是前麵隻要倒下了幾批人,後麵的膽子就虛了,不敢上了!
“政府打人了!”幾聲尖叫聲響起,打架的人都不約而同地住手了。
有十多個人還圍在張文定魏本雄周圍,但退開了幾步,不敢上前,估計是被張文定的身手給震懾住了。還有二十來個人站在一旁高喊著話,最大一部分人群就散開了,退到了較遠的位置,他們願意看到自己的同伴打縣領導,卻不願意自己被人打,還是退開點安全。
當然了,退開的這部分人之中,也有幾個時不時地大喊幾聲諸如“政府打人”之類的話。
對這些人的表現,張文定沒空理會,他隻是冷著臉站在那兒,做好了防備,以便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狀況——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再衝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