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敢說的,畢竟這個事關自己的身體健康,隻要說得有理有據,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幾十個人進來,到最後,敢當眾報姓名提要求的居然隻有九個人。
張文定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事情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很困難了,如果薑慈不來,自己能夠這麼解決嗎?
果如張文定所料,在會議室裏坐了一會兒,那些人也隻是提了些要求,而薑慈卻是什麼實質性的承諾都沒給,隻是說了幾句官話,然後,便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而那些人,卻也因為被張文定從大門口帶到停車場又帶到會議室,早就失去了那股氣勢。而最重要的一點,因為去到會議室裏麵的,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每家的主事之人,留在外麵的人,沒了主見,經不住勸和嚇,都散開了。
這個會,時間開得不長,一個小時不到便散了。
人們帶著對縣政府的期望回去了,沒一個人夠膽當著薑慈的麵說要去縣委。在薑慈表態說要對隋多集團進行檢測,對這個事情一定會妥善處理之後,人們仿佛真的就相信了。
至少,沒有人當麵表示出不同意見。
這一幕,對張文定的觸動很大。
原先在外麵的時候,這些人可謂是氣焰滔天了,然而現在大部分人卻連個自報個名號都不敢,官本位影響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除了白漳晚報那個剛開始報道此事的記者之外,別的記者們都被周圍被有關工作人員攔著,沒辦法采訪,但卻還是有人拍了不少照片的。這些照片,不一定能夠在他們供職的單位發出來,但卻是可以隨時發在網上。
所以,在醫院門口堵大門的人群雖然散去了,可是安青縣在網上也算是一個熱點話題了。
對於這一點,薑慈也頗為無奈。
他還真沒那麼多大的能量讓全國的媒體都不報道這個事情,更何況是網上呢?當然了,這也跟事情的焦點在企業汙染問題上有關,如果焦點直接就點在他這個縣長頭上,相信不用他動關係,網上的相關信息也會很快找不著的。
一場風波,在張文定的見證下,就這麼虎頭蛇尾的暫停了一下。
至於後麵會不會再掀起什麼波瀾,就不是張文定所關心的了,他也不想關心——反正現在事情攤開了,這個應該環保部門去頭痛,至於醫院嘛,大不了再有人因為這個事情住院了。
他幫著魏本雄到醫院裏探望一下算了,再有人堵大門,那他張副縣長可就不會再來了。
人群散去後,警察也慢慢開始撤離,但還留了一些在醫院,以防又出什麼事情。
薑慈對張文定沒什麼好臉色,隻是淡淡然交流了幾句,連勉勵的話都不肯多說,也沒在醫院多作停留,徑自離去。
張文定心裏相當不舒服,他認為自己這次過來是幫薑慈處理問題的,可薑慈不僅不領他的情,相反還對他不滿,簡直豈有此理。
帶著一肚子不爽,張文定自然也不會在醫院多呆——這兒又不是他分管的,就算是他分管的,誰沒事喜歡呆在醫院啊?
剛上車,苗玉珊就打來電話:“我明天回白漳,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
張文定聽到她這個話,卻是沒有因為她的語氣生氣,隻能暗歎這個女人搞交際確實有一手。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明顯還沒有那麼親近,可她說話卻偏偏那麼自然那麼不客氣,仿佛二人已經多年知己似的。
唉,如果當初二人沒有那個不愉快,說不定真的可能會有更深的交情吧?
今天這個堵門事件已經過去了,就算是那些人心有不甘,也不可能現在又聚起來到搞一回,再怎麼著也會等幾天的。最起碼,也得到明天才有可能再出這種事情。
這個形勢,張文定是明白的,既然苗玉珊明天要走,那晚上就一起吃個飯吧——有那麼個養眼的女人陪著吃飯,也可以讓心裏的不愉快早些散去。
二人約定了時間地點,苗玉珊也沒再多說什麼,張文定吩咐司機回了安青賓館,他需要休息一下,剛才的事情,太消耗精力了。
苗玉珊說話看上去跟張文定很隨意,但行事卻還算比較懂規矩,隻身一人,沒有把她準備搞娛樂城的合作夥伴帶過來。
張文定一到,苗玉珊便吩咐服務員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