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下來,也隻不過是給苗玉珊麵子去見一見那個董建設,最多也隻是從董建設嘴裏套點話,看看董局長的麵臨的局麵到底有多難,他自己也好有個準備——楚菲既然已經對董建設出手了,那麼肯定也會對他張文定出手的。
近距離地了解一下對手的行事風格,是很有必要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中午的酒桌上,婁副廳長帶上了財政廳的兩位處級幹部,都是酒量不俗之人。鄭舉雖然知道張文定酒量大,卻也不敢真讓張文定喝太多,勇敢地衝鋒陷陣,等到酒席散場,差不多都要倒下了。
鄭舉喝多了,張文定喝得也有不少,隻不過還不能說醉,但開車是開不了的,還好帶了司機。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張文定正在酒店休息,苗玉珊又打來了電話,張文定躺在床上含糊了幾句,叫他們五點鍾上這邊來。他不想跑到別的地方去,倒不是什麼主場不主場的,而是想多睡會兒。
對於張文定這個要求,苗玉珊當然不會拒絕。
現在是她和董建設有求於張文定,當然會就著張文定的安排了。
苗玉珊和董建設是一起來的,他們四點半就到了酒店。但直到四點五十五分,才給張文定打電話。
這樣既顯得守時,又表露出了心裏的焦急之情。這種技巧的拿捏,苗玉珊是沒問題的。
張文定接到電話,倒是沒有責怪她提前了五分鍾的意思,很快起床洗漱,也沒叫鄭舉,一個人就去了樓下餐廳。
苗玉珊和董建設二人已經點好了菜,隻不過沒有叫服務員現在就端上來,見到張文定到來,趕緊站起身。
苗玉珊當先伸出手,臉上看不出什麼慌亂的樣子,帶著習慣性的微笑打了招呼。隨後董建設也跟張文定握手打招呼,臉上雖然擠出了點笑容來,可還是掩不住那沉重焦急的愁緒。
張文定隻是和董建設很正常地握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熱情或者冷淡來,仿佛沒看到董局長臉色的不正常似的。
落座之後,服務員便開始上酒菜。
董建設雖然心中焦急,卻也不能一開口就直接求人相助。還好苗玉珊很會說話,總算是沒讓這酒桌上的氣氛太過冷淡。
不過,這次見麵,主要目的就是談事情,喝酒吃飯都是次要的。
所以,幾杯酒下肚,董建設就有點等不起了,主動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張縣長,昨天晚上要不是你仗義執言,我就要出洋相了…...\"
苗玉珊也在一旁附和著道:\"我和我妹妹都非常感謝張縣長和董局長,昨天晚上真是多虧你們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現在想起來都後怕,來勢洶洶的,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聽這話的意思,董建設和苗玉珊還不能確定楚菲的具體身份,想從張文定這兒來探探底子了。
對二人這個話,張文定自然不會當真,隻不過既然他人已經來了,話也說到這個頭上來了,他再裝癡下去就沒意恩了。
所以,他笑著道:\"二位這麼說可就太抬舉我了,昨天那種情形,我身為隨江的幹部,就算是天大的壓力,也要麻著膽子迎難而上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酒壯慫人膽嘛。\"
張文定沒有明確點出楚菲地身份,隻用天大的壓力來形容,更是強調了他是隨江的幹部,就算在白漳惹個把人,回到隨江,別人也拿他沒辦法。
這個話仿佛是在說他不怕楚菲,但也不願意和她鬥得太厲害,又仿佛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因為酒喝多了膽子才壯起來的,而且對方過來欺負的是隨江人,他身為隨江的幹部,有義務出麵!
不管是內心的責任感,還是趕著鴨子上架,反正不是正常思維狀態下的正常反應。
對張文定這個貌似很掏心窩子實際上卻滑不溜手的話,董建設別提有多鬱悶了,情不自禁地就拿眼睛去瞟苗玉珊。他覺得苗玉珊跟張縣長關係應該是很不錯的,希望苗玉珊能夠幫他說說話。
苗玉珊就笑著道:\"張縣長太謙虛了,咱們隨江人誰不知道張縣長仗義?好久以前就聽說過,隻有別人想不到的事,沒有張縣長辦不到的事。董局長,你知道在隨江,張縣長工作過的地方,那些老百姓是怎麼評價他的嗎?\"
董建設馬上接口道:\"哦?這個,苗總你可就考住我了呀。我總共就去過隨江兩次,都是來去匆匆的。不過,我試著猜一猜吧,昨天晚上有幸親眼目睹張縣長的風采,我就相信,張縣長絕對是一心為民的好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