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再說吧。”張文定搖搖頭,明顯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他當然知道去省裏的好處,可是,正像嚴紅軍先前所擔心的那般,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理想主義的。
直到分別的時候,張文定邀請嚴紅軍晚上一起和程遙斤坐一坐,倒不是擔心自己一個人麵子不夠,而是順便也把白珊珊的父親介紹給舅舅,讓舅舅合適的時候也關照一下他。
當然了,也可以通過舅舅,更深入更全麵地了解一下白成。
嚴紅軍沒有拒絕,很痛快地答應了。
當天晚上,張文定介紹了嚴紅軍和程遙斤給白成認識,打過槍之後吃飯,正在吃飯的時候,白珊珊打來了電話。
電話是打到張文定手機上的,然後張文定把手機給了程遙斤,白珊珊和程遙斤說了差不多五分鍾的話,讓程遙斤相當滿意——隨江第一秘這個身份,真的很有震懾力。
……
張文定又一次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安青市正在緊鑼密鼓地忙著換屆選舉前的各項準備工作。
這次張父打電話來,還是因為張磊的事情,一方麵是問張文定有沒有時間參加張磊的婚禮,另一方麵,還是張磊老婆家拆遷那個事情。
這兩個事情,張文定都沒有辦法給父親一個明確的答複,隻能說看情況,一切等到區縣兩會結束後再說。
張父倒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沒有多說什麼,隻叫他在兩會結束後,抽個時間回家一趟。
對於父親大人的這個要求,張文定沒有辦法拒絕。掛斷電話後,他就把這些事情拋到一邊,工作上都忙不過來,暫時哪有閑心管這些?
鄭舉突然間推門進來,連敲門都忘記了。
張文定有點不喜,冷冷地看著一臉激動的鄭舉,這小子吃春?藥了吧,這麼興?奮。
鄭舉注意到老板臉上的神色,頓時明白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趕緊收煞神情,但還是難掩眼中的喜色,彙報道:“老板,蘇河剛來的消息,他們有重大發現!”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毛毛燥燥的,還不長記性!”張文定冷哼一聲,絲毫不為鄭舉的話語所動,兩眼直盯著鄭舉,盯得他不自在了,才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個字,“講。”
鄭舉滿心忐忑,隻不過這時候卻也沒心思和時間去後悔剛才那不穩重的舉動,趕緊道:“蘇河打鼓村發現了一個古代人類社會居住的遺址,可能是年代相當久遠的古城。”
“嗯?”張文定怎麼都沒料到鄭舉居然會給出這麼一個消息,他不禁臉上神情一變,驚詫道,“消息確實?”
“嗯。”鄭舉用力點點頭,又道,“估計這時候,文物部門也在準備派人過去了。”
蘇河鎮發現了古代人類生活遺址,這個確實是個重大發現了。
不過,張文定驚訝的表情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畢竟,文物部門又不是他分管的,出了亂子跟他無關,有了成績,同樣跟他沒關係。
鄭舉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這個事情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興?奮成那樣!
鄭舉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安青人,在安青有了這麼一個重大的曆史文物發現的時候,不管跟他的工作有沒有關係,他都很激動,覺得相當榮耀與自豪。
他根本就沒想太多,興衝衝要與老板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可老板的態度如同一瓢冰水潑在他頭上,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這一冷靜,冷汗也就跟著出來了。
看到張文定這個反應,鄭舉立即就回過神來,他畢竟是個聰明人,腦子高速運轉起來,馬上給他找到了一個激動過頭的理由,他趕緊解釋道:“據說那個遺址就在蘇河邊上,跟水庫的選址相距隻有兩公裏左右,在水庫下遊。那個地方以前經常被水淹,這次發現,還是挖沙挖出來的。以後修了水庫,這個遺址就不會再被淹了。”
張文定聽懂了鄭舉話裏的意思,心思頓時就活絡了,如果真這麼個情況,那對於蘇河鎮那個水庫的項目來說,倒也有些幫助。
他看了鄭舉一眼,暗想這小子還是有幾分急智的,沉吟了一下,他緩緩開口了:“唔,這個……不是在河邊上嗎?挖沙,應該是在河裏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