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文定回應了一句,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何兵是梅天容的老公,所以才忍了下來,若是梅天容的情人,他就算不準備多糾纏,但下手多幾分暗勁,那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梅天容的情人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衝動那麼激動了。
梅天容收斂了一下思緒,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張文定倒是沒料到她會致歉,對她生出幾分好感,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對她說聲對不起都不過份。
不過,很顯然,這時候說不說對不起都不重要,他道:“說這些幹什麼。”
頓了一下,他本想還問她要去哪兒的,但話到嘴邊又變了:“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梅天容又恢複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張文定掃了她一眼,發現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先前的亮麗相比,又別有一番韻味。他也明白她這個時候心裏很亂,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便住了嘴,正想著要去哪兒比較合適,手機響了。
一個熟悉的女聲傳進了張文定的耳朵:“張市長嗎?我是梅華容,大梅。”
“哦,你好。”張文定不動聲色地打招呼。
梅華容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問:“我妹妹現在和你一起嗎?”
“嗯,是的,你等下。”張文定說著,也不等梅華容再說什麼,直接就把手機遞給了梅天容。
梅天容接過電話,隻說了兩句就開始哭起來,哭得相當傷心,還不時從鼻子裏嗯嗯兩聲出來,聽得有種別樣的蕩漾感。
果然啊,眼淚這東西是女人最特別的天賦,嘖,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疼愛。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看來並不僅僅隻是說衣服,還有那種情形下,女人傷心的模樣吧。
梅天容這個電話隻說了不到十分鍾,掛斷後雖然還是麵帶愁容,可目中神色倒是平靜了不少。
她把手機還給張文定,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道:“麻煩你送我到天鴿酒店吧,就在前麵。”
張文定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是不想繼續陪著她了。
帶她一起出來,免得她被她老公給打了,就這已經仁至義盡了,他羊肉沒吃著卻惹了一身騷,可沒心情再去安慰她什麼的。
最主要的是,他對她這不算小的羔羊,並不是特別想吃,再加上又遇到了這種事情,自然是希望有多遠離多遠了。
天鴿酒店離得不遠,沒二十分鍾,張文定就把梅天容送到了。看著梅天容走進酒店大堂時的背影,他就想著她這時應該是很傷心的吧。
車還沒有離開天鴿酒店,孔莊紅就打來電話:“老弟,你和小梅在一起?”
“沒,剛送她到酒店。”張文定頓了一下,道,“怎麼了?”
“事情我知道了,小梅……有時候想法有點偏激,你如果沒事的話,幫忙照看一下,別讓她出什麼事。”孔莊紅道,“哪個酒店?我就過來。”
掛斷電話,張文定就開門下車往酒店大堂而去,他可不想呆會兒還要到前台磨嘴皮子去問梅天容住在哪間房。
他一進酒店,就向前台方麵望去,卻不見梅天容的身影,他沒急著去前台問,而是目光四下一掃,想看看電梯在哪個方向,卻看到梅天容就坐在大堂的沙發上。
靠!張文定嘴唇動了動,無聲地罵了一句。
這女人哪有一點想不開的樣子?這種時候跑到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著發呆,這個舉動,是不是別有用心這個不好說,但絕對是別出心裁啊!
有心回到車裏坐著,可畢竟答應了孔莊紅要陪一下梅天容的,就這麼出了酒店,貌似也不太好。
遲疑了一下,張文定還是走了過去,站到沙發旁的時候,梅天容還沒反應,直到他在沙發上坐下,梅天容才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他點點頭,露出個相當不好看的笑,輕聲道:“我沒事。”
“嗯,上去喝茶咖啡?”張文定抬頭望了望樓上,二樓有個咖啡廳。
說話的同時,張文定還覺得荒謬無比,才發生了惹一身騷的事情,自己應該離這個女人遠遠的才是正理,可現在居然還跟她在一起。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有些事情,真的說不清楚。
流言蜚語和自由心證一結合,那威力太真是……抵不住啊。
梅天容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張文定就先站了起來。雖說他在省城認識的人不多,可就這麼坐在酒店大堂,還是覺得鬱悶,不如咖啡廳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