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定去見她,就是直接去的酒店房間。
木槿花在會客室接見張文定,一見麵就取笑他:“看來省裏還是要比基層好啊,這才多久就胖了?”
張文定還真沒聽到過別人這麼說過他,雙手在臉上自摸了一下,一臉驚訝道:“胖了嗎?我沒覺得呀,跟以前一樣。倒是老板你,比以前還迷人了。”
木槿花就笑道:“你少給我灌迷魂湯,我女兒都快有你大了。你這套把戲,對我不起作用,留著哄你們家武總去吧。坐。”
張文定依言坐下,笑道:“老板,我這可是肺腑之言,沒有哄你。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容顏,而是氣質,容顏會老去,氣質不會老。而您不論是容顏還是氣質,都是特別能夠征服人的那種,而且不論男女都可以征服。”
木槿花笑著指了指他,道:“你呀,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油腔滑調的毛病。”
“也就在老板麵前,我這毛病總是改不掉。”張文定又來了一句,然後感慨了起來,“現在真沒意思,還是跟著你舒服。”
木槿花道:“現在正好磨磨你的性子,過得兩年,你再下去,好好幹。”
“現在一頭撞到這裏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臥槽馬。”張文定自嘲一笑,便岔開了話題,“老板你這次到省裏來,是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啊,跑交通廳。”木槿花搖了搖頭,顯然這一趟交通廳跑得不是很順。
張文定知道,這隻是公事,木槿花應該還有個私事也不是很順利。若隻是交通廳的事情,白珊珊不可能說不知道。
他沒有多想,直接問:“明年的高速公路計劃?”
木槿花道:“嗯,隨江還有兩個縣沒通高速,明年至少也要拿下一個啊。”
石盤省去年年底的時候定了個規劃,五年之內,全省所有的縣都要修高速公路。
這個規劃一出,下麵各市現在對於這個高速公路建設項目的爭奪相當激烈,不僅僅有需要的縣裏不停地往交通廳跑,就是市裏,也不僅僅隻是分管交通的副市長的事情了,市府一把手都相當重視,甚至市委一號親自出馬也正常。
這不,隨江一姐就親自出馬了。
在這種事情上,平時合作愉快的市裏兩位主官會達成共識,平時關係相當僵的市裏兩位主官,也會達成共識。
高速公路這種事情,早一天修好,就早一天受益,誰也不願被排到第五年去,都想被納入第一批建設的名單中去。
可以想象,交通廳要被下麵各市騷擾成什麼樣子了,更可以想象,交通廳麵對下麵各市的騷擾,會頭疼成什麼樣子。
交通廳是個相當牛逼的大廳,但是再牛逼的大廳,同時麵對全省各市的壓力,也會頭疼不已的。
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去的風聲,說是這兩個月,就要定下明年高速公路的計劃,各市聞風而動,搞得交通廳的一把手都不敢在廳裏辦公了。
一把手不在廳裏辦公,副廳長們自然不可能隨便亂答應什麼。
像隨江這種交通狀況良好的市都還有兩個縣沒有通高速,別的市可想而知,這些利益怎麼平衡,確實是個大問題。
對這些情況,張文定有些是了解的,有些是不太清楚的。
但是,眼見木槿花都親自到省城跑這個事情了,他猜也能夠猜得出來難度有多大,感慨道:“最近交通廳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吧?”
木槿花難得地發了句牢騷:“他們的門檻就沒有好的時候。”
木槿花在去隨江工作之前,在省紀委也是手握實權的,隻不過負責的是各市,而不是省直,但在省裏也是有些人麵的,現在都說出了這種話,可見在交通廳的遭遇有多麼不順心了。
“交通廳怎麼說?”張文定想了想,還是這麼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說?擺困難設障礙他們最拿手。”木槿花說得相當不客氣,“元廳長現在是誰都不見,隨江想要拿下這兩個項目,難度不小啊。”
元廳長就是石盤省交通廳的大廳長,姓元名朝,很有意思的一個名字。
這種時候,就算有人知道了元朝正開著的手機號碼,打通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接電話,接了電話也可以說在京城或者什麼別的地方。總之一條,不是關係特別好的人,元朝是不可能露麵的。甚至極有可能,元朝真的已經躲出了石盤。
張文定道:“隻要一個縣的名額,高管局應該能夠拍板吧?”
木槿花搖了搖頭,就說起了這裏麵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