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點了點頭,她可不是來跟張文定訴苦的。能從縣委辦調到教育局已經是自己仕途上的一大進步了,若是再跟自己的恩人發牢騷,那樣太不地道了。
陳娟可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跟張文定又閑聊了幾句,陳娟不想耽誤張文定太多時間,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等陳娟走後,張文定一個人又開始回想她說的話。
這次的事故,不管是薑富強自己引咎辭職,還是被免職,燃翼縣的一縣之長,肯定是要換人了。
自己能夠想到的情況,吳忠誠也不傻,他肯定也能想得到,而且他在燃翼呆了多年,又是一把手,信息源要比自己大的多。
說不定,這個時候的吳忠誠,已經知道了市裏的處理結果了吧?
在會上的時候,梅勝言那麼明顯的說道薑富強,吳忠誠竟然連個態度都沒有,這又是一個什麼情況呢?
麵對縣裏現在這個局麵,吳忠誠又會怎麼做呢?
想著想著,張文定竟然有點著急了。
這個,穩重確實是一個好品質,但如果太穩了,會不會讓別人搶了先呢?
有時候時候,光穩重也不行啊,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張文定越想越覺得自己要是不馬上動手,可能真的要晚了。這種事趁早不趁晚,別說是晚一天,就算是晚一個小時,縣長這個位子也有可能跟自己失之交臂。
背景這種東西,你有別人也有。靠山神馬的,有資格惦記一縣之長位置的,誰背後沒有一座甚至是幾座?
張文定不是官迷,可他不想錯過了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自己來燃翼不就是想實現自己的價值麼?而實現價值靠什麼?
權力!
縣委專職副跟一縣之長的職位雖然隻差了一點點,但兩個位置上的權力卻差了十萬八千裏。
這個位置,燃翼縣裏有競爭對手,市裏各部門也有大把的人選,還有別的區縣,同樣是人才濟濟啊。
這麼一想,雖然薑富強還在縣長的位置上坐著,但是,貌似
唉,一切皆有可能啊!
現在是特殊時期,甚至不排除吳忠誠和別的縣委常委一起給市委建議的可能——雖說一縣之長的位置是由市裏來定,但如果縣委班子裏的意見很大,市裏甚至是省裏也會好好考慮考慮啊。
這麼一想,張文定就覺得更緊迫了。
事不宜遲,他決定馬上行動。
當然了,就算是要主動爭取這個位置,卻也要表現得是一種穩重地爭取,而不是毛毛躁躁。
隻是,他要馬上行動,但這個行動卻必須要低調。
要行動,更要低調地行動。
其實,說起來,在這個事情上,要保險,張文定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武賢齊了。
然而,張文定又不想直麵武賢齊。
盡管他現在不是那麼排斥動用武家的能量,但是,要他直接找武賢齊要官,他還是說不出口。
思來想去,張文定決定走曲線救國的路線,他要跟武雲談談。
給武雲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給小朋友們上課。
因為上次武玲弄來那不菲的捐款,現在武雲所在的小學已經煥然一新。教學場所、硬件設施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特別是武雲的宿舍,雖然沒有特別豪華,但也跟住一般的酒店差不多了,隻是沒人幫她打掃衛生而已。
這生活一改善,以至於武雲這段時間過的幾乎是無憂無慮,悠哉樂哉,竟然都沒怎麼關心張文定的生活了。
接到張文定這個電話,武雲多少有些意外,她直接就孩子們下了課,拿著手機出了教室。
“哎呀,大領導竟然還想著我們這些苦命的群眾呐,是不是撥錯了號了?”剛接通電話,武雲便毫不客氣的來了一句。
她現在真的不怎麼在乎別人怎麼想了,說話做事都是全憑自己開心。
張文定知道她這是境界提升之後的後遺症,自然也習慣了她這種說話的口氣,根本就沒管她說得好聽不好聽。
當然了,武雲的話不好聽,張文定說出來的話,也是同樣比較讓人鬱悶的:“這不是閑來無事,想找個人說說話嘛。”
武雲冷笑了一聲,道:“我怎麼聽說縣裏剛出了個大事啊?怎麼,你這個縣領導居然會閑來無事,我看你這領導幹部當得不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