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最主要的是,董達承能夠混到現在的位置,眼力還是有一些的,雖然他不知道張文定背後是誰,但這麼年輕的一縣之長,並且還主持縣委全麵工作,就算是用腳後跟去想,也想得到,這個張文定在省裏有著很強悍的靠山。
不過,就算張文定有靠山,董達承也沒有多害怕——幹工作,如果怕這怕那,就什麼都幹不好了。
但是吧,董達承不怕害怕,卻不代表他願意莫名其妙跟人結仇——為了工作而爭執甚至是動些手段,這個是可以理解的,但把工作問題變成了私人恩怨,那就太劃不來了。
好在,董達承能夠混到這個位置,應變能力還是有一些的,所以,直接就無視了張文定要把事情往私人恩怨上扯的意思,隻說工作:“你們縣裏這個態度,我會向廳裏反應,建議廳裏跟你們市裏溝通。”
這個話,其實就是示弱了。
林業廳來的一眾人等聽到這個話,心裏相當不好受,也隻能在心裏自我安慰了。
畢竟,這是在燃翼,是張文定的地盤,董達承這也算是老成持重之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而燃翼縣裏的人,不管是餘世文,還是丁奉,甚至是林業局其餘的領導幹部,見到張文定對省裏來的人都這麼說話,並且還壓住了省廳來人的氣勢,都覺得很是解氣——別說省裏來條狗都比縣裏的人高貴,你們就是來個處長,還不是被我們張老板死死的壓著?
跟著張老板,不管有沒有前途,最起碼可以硬著腰杆!
人嘛,誰還能沒點情緒?
林業廳的情緒這麼一上來,就連丁奉,都在這一瞬間膽子上長毛,對著董達承等人道:“董主任,幾位領導,縣委縣政府這麼重視省廳的工作,我們還是先過去吧,有些工作,局裏隻是一些細則,具體的大方向,全縣林業工作的係統布局,也牽涉到農業、水利、國土等等方麵,這個還是要縣政府才有詳細的規劃。”
這個話,多少有點語無倫次,但意思卻是表達得相當清楚——咱們還是聽張縣長的安排吧。
不過呢,雖然意思是那個意思,但話說得還算好聽,至少算是給了董達承等人一個台階下——先去縣政府聽取一下縣裏的工作彙報嘛。
然而,董達承雖然不想和張文定結下私人恩怨,但也不願意就此聽從了張文定的意見——不和張文定結怨,那是展示他省廳來人的大度,不跟下麵人一般見識。
可要是真的去了縣政府,那就是向張文定低頭了,那就是要聽從縣政府的安排了,這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這回了廳裏,還怎麼向老板交待?
所以,董達承瞟了丁奉一眼,話都不答,也不再看張文定,隻是對著自己這一方的人冷哼一聲:“我們走!”
這個走,自然就是離開縣林業局,去外麵找地方住了,肯定不會是回省裏去。
這個舉動吧,雖然不算是服軟,但多少也是有點心虛了。
可是,張文定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很大的挑戰,覺得省廳來人有點不通人情了。
尼瑪,老子現在在縣裏那是真正的一言九鼎,比起當初吳忠誠權力還要大,威望還要高,你董達承這是專業來落我麵子來了?而且,還是在我的副手和下屬麵前落我麵子!真當我張文定修道修得一點脾氣都沒了?
心裏的火氣一上來,張文定也是誰都沒看,張嘴就吩咐了一句:“給公安局吳山為打電話,立刻抽調警力,一對一貼身保護好林業廳的同誌們,若有任何差池,吳山為這個公安局長就不用幹了!”
這個話,說得太狠了,誰都聽出來了,隻要林業廳的同誌們在燃翼縣裏找到任何情況,那麼縣裏就會撤了吳山為這個公安局長。
按說,撤一個公安局長,程序上,縣裏可以做出決定,但實際操作上,還是充分考慮到市公安局的意見的。
但是,燃翼現在情況特殊啊,張文定以一縣之長的身份在縣裏被人襲擊,而且省長的女兒還受了槍傷,這個情況下,縣裏要撤了吳山為這個公安局長,市公安局屁都不會放一個的。
沒見吳忠誠都被調離了麼?
所以,張文定這個話,對吳山為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由不得吳山為不盡心盡力!
別人不需要對這個話有什麼表示,張文定的秘書就已經撥通了吳山為的電話:“吳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