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木灣電站這裏,在談移交的時候,卻是談了幾個回合,都沒談下來。林業廳和水利廳兩家所有幹部職工的工作,並不是那麼好做——人家要價非常高!

石盤省電力公司確實是很牛叉了,但是,他們還牛叉不到能夠直接和兩個省廳抗衡,不對,單純和兩個省廳抗衡還不算太難,公對公嘛,按政策來就行了,可是和兩個省廳的所有幹部職工抗衡,這就是公對私了,而且對的還是背靠著公的私,簡直就無從下嘴了。

至於說望柏市水利水電公司,這隻是個企業,雖然背靠市政府,但麵對著省水利廳和省農業廳,真的無能為力。

甚至,當初就連省政府副秘書長,甚至是分管農林水的副省長都出麵協調了,然並卵,關係到兩個廳裏那麼多人自己的切身利益,副省長的麵子也不夠用——法不責眾。

這麼一來,這個木灣電站就這麼一直僵持在那兒,所得的利潤,也一直歸於水利廳和林業廳了。

一聽這個因果,張文定也是在心裏驚歎不已,想不到,燃翼縣裏還有這麼一個水電站。

“他們的恩怨,跟我要電有什麼關係呢?”張文定想了想,似乎這個事情跟自己沒關係,燃翼縣也早就從木灣電站裏抽身出來了。

邵和平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去木灣電站要電,給不給錢呢?”

“能不給錢就最好。”張文定笑了笑,“不過,我怕不給錢,他們也不會給我電啊!”

“不管給不給錢,縣政府去要電都不合適。”邵和平歎息了一聲,“現在的電力供應,講的是規範!國電和南電才是主流,小水電那是曆史,不是鼓勵的,你這縣政府,越過了國電,直接找小水電對接,政策上,這個,你覺得合適嗎?”

聽到這個話,張文定就鬱悶了。

尼瑪,還真是這個道理啊!

這些小水電,可以把電賣給電力公司,也可以賣給一些用電大企業,但是,直接賣給縣政府的話,那就不合規矩了。

小水電不怕,可是縣政府這麼幹,那不僅僅市裏不會同意,省裏都會批評的——你們縣裏是想跟上麵的政策對著幹嗎?

見張文定不說話,邵和平就又道:“隻要你一問木灣電站要電,那你們就算是陷到這個泥潭裏了,省電力公司肯定會從你們縣裏動腦筋,到時候,收購再次失敗,省電力公司就可以把責任推到你們縣裏,說是你們縣裏支持木灣電站,所以收購一直很困難。”

這個道理,張文定是明白,也相信省電力公司肯定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這種黑鍋,張文定可不願背,不過呢,如果能夠得到特別大的利益,背一背這個黑鍋,也無所謂——看省電力公司出的條件怎麼樣吧。

麻蛋,燃翼太窮了,而省電力公司是出了名的富得流油!

想到這裏,張文定竟然有點躍躍欲試了。

想了想,張文定問:“按你這麼說,那我就不能去木灣電站要電了?望柏市電力公司又不肯給我們電,那你說我這怎麼辦?”

“也不是完全不能去木灣電站要電。”邵和平笑著道,“要不,幹脆你想想辦法,給木灣電站搞點難堪,讓電站被我們省公司收了就行了。我告訴你,隻要省公司能收到,你們縣裏以後的電,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哼,你們省公司收了一個電站,我們縣裏就隻得到一點電?”張文定冷笑一聲,“你們這算盤,打得太精了。”

“算盤精不精,這不是看人嘛,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邵和平道,“你在省裏比我熟,到時候這個事情搞成,你還怕縣裏落不到別的好處?具體的,你可以跟省公司,甚至是省政府談啊。不怕告訴你,這個電站吧,三年之內肯定會解決的,隻看是被我們國電收了,還是南電收,或者幹脆並到你們望柏水利水電公司,省裏不會總是讓這樣的小水電一直遊離於電力係統之外!”

“行,我考慮一下。”張文定掛斷了電話,想了想,這事兒貌似還是可以搞一搞的。

林業廳啊林業廳,既然你們要和我們縣裏過不去,那我也給你們林業廳搞一搞事情,至於說水利廳,抱歉,誰叫你們和林業廳扯到一起了呢,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們跟著一起受罪吧!

呃,搞是可以搞,但是怎麼搞呢?還是要問一問省裏的相關情況。

可是,找誰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