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帽子戴得張文定心虛不已,這投資都還沒開始談呢,你佟老板就這麼說了,萬一投資沒談成,那我不成燃翼的千古罪人了?
這一瞬間,張文定覺得跟佟冷海說話真的是特別累。
隻是,佟冷海是領導,張文定縱然心裏歎息,嘴上也隻能道:“都是領導們的關心,我也就是跑跑腿,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
這個話說得含糊,領導們都是哪些,沒有點明,由著佟冷海自己去想吧。
佟冷海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足足五秒之後,才重新說話,但話題已經轉到了別處:“見著省長了?”
“見著了。”張文定點點頭,隻吐出這三個字,在沒有明白佟冷海的想法之前,他不適合多說,怕哪一句話沒注意,就容易引起誤解。
佟冷海就道:“你們縣裏,在省裏也是掛了號的。今年,這個,省政府對縣裏,都有些什麼支持?”
這個話不好回答。
張文定斟酌了一下,緩緩說道:“省裏對縣裏的支持,這個,支持會有,但具體是什麼樣的支持,還要我們縣裏打報告,同樣也需要市裏支持。畢竟,省裏跟省裏還是隔了一層,市裏的支持,對縣裏至關重要。”
佟冷海真想踹張文定一腳,你們縣裏想錢想瘋了吧?
老子問你省裏的情況,你話鋒一轉就問市裏要錢,各區縣都向你這麼幹的話,市裏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得被你們給搬空啊!
“現在省管縣嘛。”佟冷海嘴角扯了扯,“有些政策方麵的工作,你們縣裏是可以直接報給省裏的。有些款項,你們也可以直接向省裏打報告嘛。”
擦,你佟冷海還是望柏的一把手呢,怎麼可以這樣?我沒幫曹子華做什麼,曹子華都給燃翼批了些錢,你這兒,我還幫你硬扛了林業廳,你就這麼對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與曹子華一對比,張文定真的就覺得佟冷海這人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樹葬工作還需要佟冷海的支持,暫時張文定也就忍下來了。
眼見張文定不說話,佟冷海自己估計也覺得自己這個話太打擊燃翼縣裏的工作積極性了,便又補充了一句:“具體的情況,你到時候再到報到市委來,對燃翼的發展,市裏是高度關注的,也會有一些的適應的政策傾斜。啊,縣裏的工作,你們縣委縣政府班子,要勇於創新,要真抓實幹,讓燃翼一改現在的麵貌,成為望柏經濟發展的一個新亮點。”
這個期望有點高,張文定心想這個難度太大,但嘴裏還是很痛快地答應道:“請您放心,在您和市委的指導下,我們縣委縣政府有決心,也有信心把縣裏的經濟搞上去……”
從佟冷海的房間出來,張文定就覺得特別累。
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卻鬼使神差點開了微信,發現姚瑤發了一條微信過來:你還在忙嗎?
這一條微信,連個稱呼都沒有,卻並不顯得突兀。
張文定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麼回複為好。
沒有摸清這個姚瑤的根腳之前,實在不適應接觸得太近。
正在這時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苗玉珊。
看著苗玉珊這三個字,張文定就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女人,還真是契而不舍啊!
“喂。”接通之後,張文定就隻說了這麼一個字。
苗玉珊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過來:“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你說。”張文定很肯定地回答,心裏卻已經開始考慮,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和苗玉珊見麵。
不見麵的話,貌似也沒什麼損失,可是見麵的話,似乎也很不錯。
畢竟,憋了很久了啊!
對苗玉珊這個人,張文定還是有著幾分提防的,可是,卻也感覺這個女人真的很好,很不錯。
所以,一時之間,倒也頗難取舍。
“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過來接你。”苗玉珊笑著道,“我告訴你,我今天晚上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你可不準再拒絕我。”
麵對這樣的話,張文定感覺自己如果拒絕了,那多少有點禽獸不如了。
既然她這麼熱情,那總要照顧一下她的麵子嘛。
想了想,張文定道:“你說個地方吧,我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