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肯定想不到我是怎麼把方母忽悠來的。”阿吉抿了一口酒道。
“少爺,我到上京時忻州采女被劫的消息還沒有傳回洛陽,派出去爭選采女的幾十支隊伍隻回來了一小部分,我從牙行裏打探的情報,天子親軍的家眷果真被徽宗皇帝安置在洛陽的城南角,就在城根底下,條件還不多,衣食住行均有宮中供應。”
王少爺沒去過洛陽,所以王彥根本沒有印象,隻能聽阿吉口述。
“皇帝對他們看管的並不嚴,四周雖有士兵巡邏,但都隻是做做樣子,少有認真的,路過霸州時我買了些特產,到了洛陽,找了個探親的借口,使了幾錠銀子就混進去了。”
阿吉的臉色發生了變化。
“少爺,我稍一打聽就摸清了方母的住處,跟您囑咐我的太一樣了,別家大門都大敞四開,路過時總能看到三五婦人聚在院中嘮嗑,可是方宅卻是大門緊閉!冷清的很。”
“我起初以為沒人,敲了好半天門才開,一開始方母不讓我們進去,還是拿出她兒子的信物才放我們進屋的。”
哎...阿吉歎了口氣道。
“我先把事跟他原本的說了一遍,然後框她說方天佑已經投靠了賊人,不日消息就會傳到京城,我們是專門來接人的,少爺,您猜我這話說完怎著?”
王彥夾了一口菜道。
“挨棍子了吧!”
“少爺!您咋知道的!”阿吉瞪大了眼睛!“那方母抄起木棍就是一頓打,我們還都不敢還手,生受了一炷香的功夫。”
“難為你了。”
“嗨,隻要能把事辦成了,這算什麼?”阿吉笑道。“我本以為方母不信,沒想到她打完我就開始收拾行囊了。”
這倒出乎王彥預料了,本以為方母也跟方天佑都是忠於大梁的百姓。
“她信了?”隨口問了句。
“她不信!”阿吉苦著臉道。“但是她猜出方天佑在咱們手裏了,那塊玉佩是方家的傳家寶貝,除非死,不然是不會離身的。”
難怪搜身搜到這塊玉佩時方天佑的表情那麼憤然。
“我見你這次帶回來不少人。”
“都是方天佑心腹的家眷,方母不忍她們留下遭罪,就都帶來了,這一路可折騰死我們了。”
“皇帝對他們看管的不嚴麼?”
“少爺!我也是進了京才知道天子親軍是個什麼貨色,以前聽說是皇帝的玩物還有些懷疑,現在是真信了,這天子親軍說好聽了是親軍,說難聽了就是皇帝手下的狗,沒人待見。”阿吉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來。
“少爺,天子親軍絕大多數都是洛陽城裏的閑散人,雖然名義上是皇帝的兵,其實這部隊裏掌權的都是皇後的人!”阿吉頓了頓道。“這幫人平日裏過得舒服著呢,每月光餉銀就八錢,再搞些外食,月入一兩對他們來說不難,而且頂著天子親軍的名頭,一般百姓還都不敢招惹呢。”
“少爺,我帶回來的不都是天軍的家眷,大部分是流落州縣的難民,我在霸州購了一批糧草,請了一隊護衛,回來途中走了一路收斂了一路,這一趟下來就帶回來四百多難民。”
“梁山現在就缺人氣,這些人帶回來的好!看來大梁境內還有不少無家可歸的人,我要將他們聚攏起來!”王彥目露精光道。
這一嘮就嘮到了月上枝頭。
阿吉的話很多,王彥聽得很仔細,關注最多的還是大梁的民生,隻能聽阿吉口述,難免會有紕漏,但是宏觀上看,大梁已經病入膏肓了。
局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困苦,自己必須迅速壯大起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守護自己所珍惜的人們。
阿吉一路奔波又跟王彥這嘮了一下午,再加上喝了點酒,身子已經軟了。
叫來蒙泉把他背了下去,王彥這一下午也沒少喝酒,斷斷續續喝了一壇子多,此時酒勁已經上來了,腳下跟踩了棉花似的。
沒走兩步就撞到了人身上。
劉燕兒默默的搭住了王彥的手,將王彥送回了臥房。
這一夜,王彥睡得很踏實,出奇的沒有做夢。
一晃眼,在山上呆了三個月了,期間王老爺子跟董氏上來看了自己兩次,王老爺子還好覺得男人就該打拚事業,董氏見王彥瘦了便開始流眼淚了,嘴裏念叨著我兒何時吃過這種苦,讓王彥苦笑不已。
如今梁山基礎設施已經建成雛形,後續建設有賈君實盯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張三李四傳來了不好的訊息,王彥本以為不會過早的跟忻州勢力交鋒,沒想到刀已經默默的出現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