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的聲音有些沙啞，話剛說完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鬼姬抬起頭，冷冷的盯著王彥看。
“魑，把銅釘拔出來！”鬼姬聲音削弱的說道。
魑緩緩走上前，拿起鐵鉗。
一根一根的將王彥身上的銅釘拔了出來。
有些銅釘跟血肉黏在了一起，生扯能把肉扯下來，魑沒有硬拔，從懷裏摸出匕首，將一些難拔的挖了出來。
九十根銅釘就是九十個血洞，等都拔出來，王彥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寧紅兒跟莫嬌嬌看的胃口一陣翻湧。
魅，魍，魎同樣如此，隻有雪瑩，鬼姬，跟魑沒有明顯反應。
雪瑩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無論生死她都會追隨於她，哪怕他變成一個廢人。
王彥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轉變。
銅釘拔完，王彥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血花濺到了鬼姬淡紫色的裙擺上，更添了點點暗沉。
小看了這個時代的刑法了，這幾個時辰堪比自己上輩子在地下刑場裏的那十八天了。
想說話，發現喉嚨痛的厲害，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還差三十八根！”王彥沙啞著聲音道。
鬼姬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王彥道。
“你不怕死麼？”
“怕！”
王彥露出一絲冷笑。
“但是我更怕身邊的人比我先死。”
王彥的聲音很虛弱，但在靜謐的地牢中仍舊聽得真切。
“你喜歡她？”鬼姬咬著銀牙道。
王彥搖了搖頭。
“你那為什麼還要救她？”
“不是說了麼？她是我的部下，我有義務保護她。”
“隻是部下麼？”鬼姬咬牙道。
“隻是部下。”。
寧紅兒解開箍著雪瑩嘴巴的係帶，係帶已經被血染透了。
雪瑩沒有說話，目光溫柔的看著王彥，就那樣看著。
是愛慕，這種目光王彥再熟悉不過了。
王彥側過頭躲閃著雪瑩的目光。
鬼姬見了麵色一沉，轉過頭盯著王彥道。
“魑，殺了這個賤人。”
鬼姬的聲音很刺耳，王彥轉回過頭，看著魑手握匕首走向雪瑩卻沒有絲毫辦法。
雪瑩流著淚，目光溫柔的望著王彥，哽咽道。
“少爺，來世再見。”
雪瑩此刻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句都說不出來，最終凝聚成一抹溫柔，用目光傳遞給王彥。
魑每走一步，王彥的心便勒緊一分。
王彥將頭轉向鬼姬，咬牙道。
“放了她！我任你驅使！”
“我若食言，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這個時代，發誓是一件相當嚴肅的事情，哪怕是滿嘴謊言之人也不敢對天發誓，因為大家都相信舉頭三尺有神靈，違背誓言會遭天譴。
寧紅兒，莫嬌嬌驚的合不攏嘴！
他竟然為了救雪瑩發這種狠毒的誓言，對他而言，雪瑩真的隻是部下麼？
魑走到雪瑩身前，板起雪瑩的臻首，匕首橫在她的頸前，雪瑩哽咽著，淚水順著眼角落下。
王彥瞪圓了眼睛，他要將一切都銘記於心，隻要自己活著出去，便讓五鳳閣血債血償。
一股殺意跟戾氣瞬間從王彥身上爆發出來，鬼姬坐在王彥身前，感受最為真切。
“魑，先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