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良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銀錢給了大夫,和他一同離開臥房。
來的路上魑咳了不少血,其中還摻雜一些血塊,王彥就已經猜到她傷及肺腑了。
這個時代沒有手術,根本無法借助外力修複她的髒器,是死是生隻能靠她自己了,自己救了她,讓她免於於大猛的侵犯,也算是盡力了。
王彥輕輕掀開紅布,望著魑蒼白的麵容,歎息一聲。
她很美,比大多數女人都美,而且她還有一股冷豔的氣質,很吸引人,隻可惜這樣一個人兒此刻已是徘徊在生死邊緣,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
王彥靜靜的守在床邊,死活就這幾日,她的身子虛弱的經不起顛簸了,去請藥老來,來回至少七日,七日,已經晚了。
一切都要看她自己了,想想先前那一吻,心頭更添一分沉重。
接下來三日,魑開始發燒,王彥守在一旁照顧她,喂藥,擦拭身子。
劉大夫連著來了三天,每一次都搖頭,說還沒度過危險期。
又過了三日,魑燒退了,麵色也很好很多,劉大夫來了,這次麵上終於緩和下來。
“恭喜少爺,夫人已經度過難關了,至於什麼時候蘇醒,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王彥笑著讓韓良給了劉大夫一錠五兩的銀子作為打賞,望著床上的魑長送了一口氣。
緩緩走到床邊,掀開紅布,望著魑的目光多了些暖意。
天欲都城依舊是淫聲浪語,紙醉金迷,巨虎幫撤軍後第二天,天欲都城就恢複了正常,嫖客們從四麵八方紛至遝來。
如今魅成了鬼姬的衛長,於大猛於營中被人暗殺,魑不知所蹤,對五鳳閣來說這兩個消息都不壞。
至少把魑的牌位從供堂上撤了下來,魑魅魍魎四人雖無血緣關係,但從小一起長大,積澱的情感早已勝似姊妹。
魅,魍,魎無時無刻不在未魑祈福,希望她有一天能夠平安回來。
鬼姬最初兩天麵色很陰沉,在探聽到魑被人劫走後,麵色緩和了些,她雖冷血凶殘,卻也並非沒有掛心之人,魑魅魍魎是她的貼身侍衛,也是她最親近的人。
第八日,魑醒了,醒的很早,天還沒有亮。
魑艱難的測過腦袋,看到了對麵床上躺著一個人,月光照在它身上,魑看清楚了他的麵容。
是他救了自己麼?漸漸的魑的眼中湧出了矛盾之情。
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自己不再是侍衛,而是一個新娘,莫名其妙的跟一個男人拜堂成親,紅蓋頭掀開的一刹那,魑看清了他的麵容。
是他...為什麼會是他,自己不該夢到他,不該想他,自己的命是閣主的,自己的使命是守護在閣主身邊,自己不該有這種妄想,倘若此刻能動,魑很想拿刀殺掉他!
卯時,王彥睡醒了,例行到院子裏鍛煉了一個時辰,等到太陽出來,王彥才端著盆熱水回到了屋裏。
例行掀開被子給魑擦拭身子,王彥擦拭的很仔細,上輩子,夏雨欣生病時自己也曾這樣照顧過,那時候自己也就比現在年齡大些有限,畢竟那時才上初中,自己現在這年齡放到現代也就是上初中的年紀。
很快王彥就察覺出不對來了,先前擦拭她的身子她都沒什麼反應,但是今日,白皙的肌膚莫名浮現出一股淡粉色,而且她的身子在顫抖,呼吸也變急促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醒了!
不好!尷尬了!王彥的手一時間僵住了,腦袋了飛快想著應對的方法,此時不能停手,不然不就是在告訴她自己知道她醒了麼?雖然或許她已經猜到了,但是為了不尷尬也得繼續裝下去。
王彥心虛,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也增加了些力度,擦完了上半身,直接端著水盆離開了。
王彥走後,魑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望著房門,眼中閃過一抹嗔怒。
想攥拳卻發現手使不上力氣!
很快,王彥進來了,手裏拿著一身衣服。
聽到門響魑就已經睜大了眼睛,見王彥進來,臉色沉了下去。
“你醒了。”王彥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道、
“多謝王少爺救命之恩,我已無事,請少爺幫我準備馬匹,放我回去。”
“不行。”王彥一口回絕道。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穩定,鬼姬那邊我已派人傳信,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稍後你隨我回原陽,你身上還有暗傷,若不及時救治,後果不可估量。”
“多謝王少爺好意,天欲都城裏也有名醫,相信她們能治好我。”魑冷聲道。
王彥拿著衣服走到魑身前,同樣拉下了臉,等著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現在,你的命是我的,至於何時放你走,那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