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發燒如果不及時退燒是會要命的。
濕氣入體,指望身體自愈是一件很漫長的事,靠近孟岩縣的出口肯定有巨虎幫的人把守著,郝玥經不起顛簸,自己有傷在身,出林子不是明智之舉,但要是繞遠,折返孟岩少說也要一兩日。
賀丘是個聰明人,隻怕已經派人去驛館盯梢,所以養好傷,從孟岩這邊殺出去,是王彥覺得最好的方法。
恢複體力不難,讓郝玥退燒著實是一件難事。
王彥後背上的燙傷處已經起了水泡,王彥隻能懷抱著郝玥在林中尋找草藥。
在辨別草藥上,王彥還是有些本事的,這都是野外生存的必備技能,尤其是止血藥,王彥最是清楚。
在周圍尋了一圈,草藥找到了,還順道抓了兩隻野山雞,午飯跟晚飯不用愁了。
郝玥估計連百斤都沒有,抱在懷裏輕若無物,她雙手環抱胸前,呼吸均勻,還在昏迷中。
尋了兩塊青石,在溪水裏洗幹淨了把草藥搗碎,喂郝玥服下。
日落時分,郝玥的體溫便降下來一些,草藥開始起作用了。
初春的夜還是很冷的,郝玥雖然穿了衣服,還是被凍得縮緊了身子。
王彥給自己的傷口塗了消炎的草藥,傷口沒有化膿。
這種寒夜對王彥來說算不得什麼,或許是身體素質過人,在這寒夜,王彥的身子仍舊跟個小火爐一般。
郝玥咳嗽了兩聲,身子瑟瑟發抖著,王彥感覺了下她額頭的溫度,比剛才燙了一些。
發燒就是身子燙,自己卻覺得涼。有陽光的時候還好些,現在沒有陽光,光靠篝火是不行的。
事急從權了,王彥不斷安慰自己,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救她姓名迫不得已而為之,自己對她無絲毫非分之想。
郝玥的衣帶本就是隨便係上的,王彥沒費什麼勁就把衣帶給解了開。
王彥把郝玥擁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在這個冷夜中溫暖著她的身子。
月亮羞得躲進了雲中,風也不忍發出聲響,環境安靜下來,夜就顯得長了。
長夜漫漫,不斷傳來的電流,電的王彥睡意全無,直到後半夜才緩緩入睡,在野外,王彥不敢睡實,仍留有一絲警惕,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微弱的鼾聲從王彥嘴中發出,懷中佳人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來。
玉指輕輕的在王彥的胸膛上遊走著,動作甚是輕柔,生怕將王彥吵醒了。
郝玥不敢動彈身子,她有些經受不住跟王彥肌膚摩擦的帶來的酥麻感,那種感覺,讓她羞得昏闕過去。
這要是讓別人瞧見了自己哪裏還嫁的出去,自己的清白,今日算是徹底交代了。
郝玥大著膽子伸出手,指尖輕觸王彥的下唇,剛一觸碰便閃電般的縮了回來。
心跳加快,身子燒的不行,郝玥此時竟萌生出一奇怪念頭,非常想把身子融到王彥的身體了。
自己怎麼生起這種放蕩心思來!郝玥自己都嚇了一跳。
稍稍平息了情緒,郝玥偷偷的望著王彥顫抖的眉間,心道雪瑩雖美,但終究是風塵女子,多半是貪戀金錢,迷戀權勢,隻想著依靠所謂強大的人,才會移情於那王府少爺。
金錢,權勢,怎比得上一個願意為你豁出一切的男人,不怪她眼拙,自己反而還要好好謝謝她才是,若非她錯過了,自己又怎會有機會擁有?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郝玥曾無數次幻想自己會愛上什麼樣的男人,如今先前種種幻想都消散趕緊,眼中隻剩一人...
天亮了,王彥從睡夢中蘇醒,看了一眼懷中佳人,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燒退了。
王彥鬆了一口氣,旋即又緊張起來。
燒退了,那她的病也就好了,自己若是動作大一些,把她弄醒了,事豈不就大條了。
王彥躊躇之間,郝玥突然傳來動靜。
眼睛緩緩睜開,睫毛上沾著些露氣,給她的眸子更添了幾分水靈。
身子緩緩分開,郝玥從王彥身上坐直了身子。
她笑的,笑容裏摻了不知多少冰塊,總之對視後心冷的不行。
郝玥不去看自己的身子,擔心看完後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讓心情平靜下來,決不能壞了自己的計劃。
“艾公子,這一夜你睡得可舒服?”
王彥左眼皮跳個不停,語氣略顯尷尬道。
“...還行。”
“妾身沒想到艾公子竟是個趁人之危的人,趁著妾身虛弱之時,便對我行禽獸之事。”郝玥聲音冰冷,目中滿滿的惡意。
“大小姐,你可別誤會,我這是...”王彥趕忙開口,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妾身知道公子想說什麼,荒郊野外,夜間必是寒冷,所以公子就用妾身給公子暖暖身子麼?”郝玥麵上露出一抹冷笑,笑容裏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