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轉天臨近午時,二人才啟程上路,原因都是因為郝玥的不配合,她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是王彥硬生生套上去的。
王彥雇了一輛馬車,郝玥不知哪根筋不對,硬是把兩套被褥給買了下來。
“這被褥上麵已經沾了我的氣息,我不想它再被別人用。”
這理由很牽強,這被褥在她之前指不定被多少人用過了,過一遍皂角水後什麼味道都沒了,若是被人聞出來被子上有味道,這客棧非被砸爛了不可。
郝玥坐在車中,時不時撩開簾子欣賞沿途風光。
王彥則跟車主一起坐在前麵當車夫。
昨夜沒有睡好,王彥倚著車門小憩起來。
足足走了近兩個時辰才抵達孟岩縣城下。
郝玥在馬車裏小憩了一會,醒來發現自己已在城中,馬車正在往郝府行進。
突然心裏一陣空落落的,郝玥麵露一絲焦急,猛地掀開車簾,卻發現前麵隻剩下車主一人。
“車家,隨我同來那人呢!”
“他啊,剛進城就下車了,走時還掀開簾子看了您一眼,估計是見您睡著了,就沒打擾,還囑咐我速度慢些。”車主笑盈盈的說道,慢悠悠的趕著馬車。
郝玥麵上閃過一抹失落,退回到了車裏。
馬車很快行至郝府門前。
守門的下人見自家小姐從車上下來,人都呆愣了!下一個撒野似的跑進去報信,很快府裏便湧出一大波人,把郝玥圍了起來。
王彥在角落處看得真切,其中還有小貝的影子,那丫頭激動地淚流不止。
郝玥一直能感覺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此刻終是斷了聯係。
他...走了麼...
兩日後,王彥終於回到了原陽城,隨同歸來的還有醫女,二人直奔聚英總堂,王彥已是思家心切,算上在五鳳閣沉睡的時間,自己此番外出足足二十餘天,小一個月了。
守在門外的羅羅大老遠便看到了王彥,興奮的倒頭衝進去大門,扯著嗓子叫嚷了起來,等到王彥行至門前,李四已經帶人迎了上來,半柱香的功夫,張三也趕了來,看見王彥本人,長出了一口氣,至於醫女張三選擇性的忽略掉了,在他眼中,甭說王彥帶一個女人回來,就算帶上十個八個他都不會驚訝。
張三越過人群,走到王彥身前行禮道。
“屬下恭迎幫主歸來。”張三說完,一眾手下紛紛效仿。
“別都堆在門前,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王彥笑著將自己的一眾手下招呼進去。
趕了兩日的路,張三很通情的讓王彥洗了個熱水澡,順便給醫女安排了住處。
沐浴完,王彥把眾人集結到自己的書房中,比起在議事廳討論事,王彥更喜歡在書房裏說事,屋子雖然不如大堂大,但招個十七八人並不成問題。
在外巡邏的張鐵、趙油也被喊了回來,蒙泉,鼴鼠,方天佑站在右側,張三,李四加上張鐵、趙油二人站在左邊。
王彥把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曆簡略的說了一遍,至於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便捏造了些經曆,以幫五鳳閣守城為由頭將那段時間一筆帶過,重點講了前後跟巨虎幫的兩次交鋒,王彥說的合情合理,眾人沒有懷疑。
“回來的路上我收集了不少情報,巨虎幫被四海幫重創死傷慘重,已無力攻略忻州,此刻正在藍玉縣城中修養,我想下一步應該是等待巨虎幫的新一輪援軍了。”王彥一身清爽,手指輕輕點著桌麵道。
“依屬下之見,巨虎幫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在往忻州增兵了,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巨虎幫已經折了三個頭領,兩萬餘人,那張巨虎隻怕也該掂量掂量,重新謀劃了。”張三出言道。
王彥點了點頭,張三說的在理,連番受創,換做是自己,也該重新謀劃一番。
“段英飛那家夥現在在哪了?”
“屬下將他關在地牢暗室之中,並派專人照看,吃穿用度上沒有絲毫虧待。”張三回答道。“屬下這幾日數次試探性的拉攏他,但都以失敗告終,他的心甚是堅定,屬下覺得想要拉攏他需另尋途徑,孟海傳來密保,他已經摸清了段英飛家眷所在。”
“既如此,那就準備準備把他的家眷都接來,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慰!”王彥接話道。
張三點頭領命,諸人商討了一個多時辰才陸續離開,最後屋內隻剩張三一人時,張三緩緩開口道。
“頭兒,其實不需這般麻煩,屬下有計,可使段英飛歸順聚英,絕不反水。”張三沉聲道。“隻是這計策有傷天良。”
“張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個計謀就爛在肚子裏吧,我不是宋江,幹不出那種陰險逼人的勾當,家人是每個人拚命守護的軟肋,若是借張巨虎之手殺了段英飛家眷使他二人結下血海深仇從而使段英飛投靠聚英,我還有何臉麵麵對他?還是想著怎麼拐騙他的家人,至於段英飛,暫時先關著。”王彥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