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貞本想著把在場賓客綁在自己身上駁斥王彥,畢竟賓客裏有不少大家族的小姐少爺,沒想到他一句禍及他人,反而給自己反潑了一盆黑水,現在想來自己剛剛那句話說的太草率了,這王彥不簡單。
賓客們的目光果真變了,王彥辦事雖不合規矩,卻也是鑽了律法的空子,這喜帖上下沒寫一個請字,到了官府,若是他顛倒是非,一口咬定自己等人私闖民宅,這三十杖,未必能免,但他明顯是在針對陸貞,跟自己等人沒半分錢關係,可陸貞卻硬生生把自己跟他綁在一起!若王彥是個瘋子,真讓自己等人陪他受罪又該如何?
“王彥,你休要點到是非!往我身上潑髒水!”
“陸公子,是你本來就髒,跟我有什麼關係?”王彥冷笑道。
“王彥,這筆賬我陸貞記下了!來日定有厚報!”說完,陸貞轉身便欲離去。
“慢著!”
話落,張鐵、趙油趕忙上前把路堵上。
陸貞轉回頭,目光陰毒的望著王彥,咬牙道。
“王彥,你還想如何!”
“我說了,要把你送官的。”王彥笑道。
陸貞咬緊牙,抓官府便抓官府,原陽縣縣令雖然跟王家交好,但他未必敢對自己動刑。
“好!我隨你去!”
陸貞咬牙道。
王彥盯著陸貞的眼睛,冷笑道。
“官府,你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再去官府之前,還有一事沒有處理。”
“王彥,今日之辱,來日定百倍奉還。”
王彥聽完,眯起眼,眼中凶光閃爍,麵上卻是笑道。
“來人,把他褲子脫了,當眾杖三十!”
“王彥!你敢!”陸貞登時瞪大了眼睛嘶聲道。
“我敢!”王彥冷哼道。
隻有女人受刑才會將褲子脫了,王彥脫陸貞褲子,那是比要他命還過之的侮辱!
說話的功夫,張鐵趙油已經把陸貞抓住,他是忻州有名的才子,卻也是個文弱書生,算是手無縛雞之力。
二人沒費多大勁就把陸貞按倒在地,張鐵一把扯斷了陸貞的衣帶就要脫他的褲子。
“住手!”賓客裏又傳來一聲喊,陸遠連忙從人群裏走出來,走到堂中衝著王彥一拜道。
“王兄,剛剛是兄長猛浪了,還望王兄高抬貴手,饒我兄長這次。”陸遠朝王彥躬身道,已是放低了姿態。
“你是?”
“在下陸家三子,陸遠。”陸遠如實答道。
“陸兄,我來問問你,倘若此刻你是我,你會如何處置你的兄長?”
“我怕是比王兄還要衝動。”陸遠搖頭苦笑道。“”
“那你為何還要阻攔我?”
“他畢竟是我的兄長,陸家的長子,還請王少爺看在陸家上給兄長他留些顏麵。”
這陸遠倒是個會來事的,看得清楚形勢,知道如何說話。
“我可以放過他,不過他要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王彥笑道。
“難道王兄就這樣在意玥兒姐的清白身子麼?”陸遠一臉惋惜,歎息道。
說完轉過身子衝著被按在地上的陸貞道。
“兄長,為了陸家的顏麵,你就如實告知王兄吧。”
這陸遠才是個有心思的,他看出了自己的意圖,並且給了陸貞提示。
“算了,我不想聽他說了,你帶他走吧。”王彥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道。
陸遠轉回身子,長出了一口氣,抬頭同王彥對視一眼。
突然!陸遠背後傳來一聲嘶喊!
“玥兒!你難道忘了那一晚的纏綿了麼!”
王彥同陸遠的麵色同時僵在了臉上,下一刻,王彥露出一抹爽笑,陸遠的臉色卻是陰沉下來。
郝玥的身子猛地一顫!一旁的小貝臉瞬間黑了,朝著陸貞嘶喊道。
“姓陸的,我家小姐何時跟你纏綿過,你如此詆毀我家小姐!你還是不是人!”
小貝是真怒了,她沒想到陸貞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汙蔑詆毀自家小姐的話,這下子,小姐的清白名聲豈不全毀了!這個陸貞可恨至極,這個姑爺也不是好東西!如果他不問,陸貞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等王彥開口,陸遠轉過身,跑到陸貞身前,麵目猙獰,大吼道。
“兄長!你可知你再說什麼!”
陸貞被王彥打亂了方寸,正是怒火攻心之際,陸遠這一聲吼,直接讓他瘋狂了。
自己這兄弟非但不幫自己說話,竟然還敢吼自己!
一雙泛紅的眸子狠狠剜了陸遠一眼,轉而盯上王彥,嘴角泛起一抹爽笑。
“姓王的!她早就把身子交給我了!她是我的女人!”
陸貞的咆哮在大堂中回蕩,賓客無不呆愣,聚英的羅羅們各個麵露怒色。
陸遠退到一旁,不在說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