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王彥從五子棋裏感覺到了玄妙,自己會埋子,可是跟白宮莎比起來就相差甚遠了。
自從鬼姬透露了她跟白宮莎之間的恩怨,王彥就特意打聽了一下白宮莎的相關事跡,結果聽後自己就不淡定了。
白宮家是百年家族,但是走向輝煌也是近幾年的人,隻因為白宮家出了一個神童。
八年前,西夏大將張琛率領鐵騎十萬大舉攻梁,三日破關,十五日,連克十城,殺到荊青兩州邊境,荊州牧蘇燕詹集結全州兵力,虎衛開路,前去迎敵,大戰三日,潰敗而回,虎豹鷹衛兵盡皆戰死,那一站荊州戰死了六萬人,可張琛隻戰死了兩萬不到。
府兵退守雲石關,麵對來勢洶洶的西夏鐵騎,已經提不起與之一戰的勇氣,先前平原一戰,在奇襲的前提下被西夏鐵騎扭轉局勢,反敗為勝,已經泄盡了眾人的膽氣,破關迫在眉睫。。
在此生死存亡之際,一支騎兵從西夏鐵騎背後殺出,人數不多,三千人,趁著夜色殺入敵營燒了西夏兵的糧草,然後又在其瘋狂攻關時從背後偷襲西夏大營,暴怒的張琛派人追殺,結果一萬鐵騎葬身林海。
而後橫河堤潰,水淹西夏六萬大軍,活下來的不到一萬人,張琛撿了條命,知敗局已定,連夜回逃,結果被人半路阻截,全殲西夏殘軍,張琛的腦袋也被斬了下來掛在雲石關上。
指揮這場仗的是一八歲女童,她就是白宮家的內定下任家主白宮莎。
王彥是個武人,自然對戰事最感興趣,至於她談笑間破了誰誰誰的迷陣跟棋局這種事,王彥就選擇性的忽略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白宮莎自幼體弱,且有腿疾,平日裏都是坐在輪椅上。
前天晚上見她在這裏看風景時並沒有看到輪椅,今天卻是見識到了。
輪椅很精致,能感覺出其中的神秘來,肯定都是機關,不然這水果跟棋盤是怎麼變出來的。
棋下的越發燒腦,尤其是整盤棋給了自己一個能贏的錯覺,牽引著王彥不停的思考,落子。
白宮莎在一盤甜笑著啃著梨子,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王彥沉默了一陣,終於落子了,黑子按在棋盤上,形成了四連之勢,且首尾無子,自己贏了?
啪!
白宮莎緊隨其後,白子按在了棋盤上。
輸了,又輸了!
自己光顧著四連子,卻沒注意到棋陣中的陷阱,首尾各兩子,隻差中間一子,這麼明顯自己都沒看到,她明明早就能贏了卻一直在戲耍自己。
把手裏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攤。
“我輸了!”
輸了就是輸了,王彥承認的很幹脆。
白宮莎笑著啃了一口梨子道。
“再來一局。”
“不下了,我來這裏是為了賞月的,不是燒腦來的。”王彥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月亮,跟昨日的並無什麼區別。
白宮莎笑著收斂了棋子,把棋盤也一並收拾了,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按了兩下,最外麵的一塊木板就彈了開,露出一個空間來。
“你帶了吃食來?不知我能不能嚐嚐?”白宮莎望向食盒甜甜一笑道。
現在已經快三更天了,賀雨珊還沒有出現,今晚估計是不會來了。
“幾樣小菜,拿出來吃吧。”
王彥隨口說了句,就算自己不給她吃也不行了,食盒已經落到了她那個丫鬟手裏,正端過來。
白宮莎在輪椅的扶手上按了兩下邊上就跳出兩塊木板來,搭在扶手上就成了小桌,讓王彥登時就呆愣了,這輪椅功能這多呢?
問晴把王彥做的菜給白宮莎一一放到桌上,食盒最下麵的鐵盤裏有熱水,菜還殘留些溫度。
白宮莎吃的絲毫不顧及,也不擔心菜裏是否有毒,大快朵頤的吃著,除了笑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看著自己做給賀雨珊的菜被白宮莎吃進肚子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跟白宮莎的關係可不到自己親自下廚給她做飯的地步。
白宮莎抽空白了王彥一眼,見他在一旁恓惶的望著月亮。
按下了扶手上的機關,隨著一陣機括聲,白宮莎手裏多了個做工精致的小琉璃酒壺。
白宮莎沒有說話,將酒壺放到了椅子上,朝王彥推了一下,意圖已是很明顯。
王彥看了眼琉璃酒壺,也不猶豫拿了起來,打開蓋子聞了下!
香!有股子青杏子味,很是好聞,就是酒少了些,也就二兩酒。
王彥抿了一口,入口柔,不燒喉,喝到肚裏暖暖的,有股子舒爽勁,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有點飄飄欲仙了。
好酒!絕對是發酵酒裏的極品,不知經過多少重過濾,酒除了帶些染色,已經不渾濁了。
“好酒!”王彥毫不吝惜的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