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西夏軍營外圍一共有十二處烽火台,還有兩隊千人隊騎兵在周圍巡視,營牆地基打的極深,糧草在大營西南麵,守軍過萬,看守極為森嚴。“
聽暗衛彙報完,王彥低頭陷入沉思。
自己早晨便來了,在林子裏觀察了一整天,林中地勢高些,能看到大半個戰場,西夏軍的攻勢很凶猛,斷龍關防守的很艱難,西夏軍一共發動了三次進攻,登上城關兩次,但最終都被打退了,西夏折損了近千人,守關將士折損了至少兩千人,牆頭染滿鮮血,大都是守城軍士的,攻城戰,雙方加起來折損不到三千人,算不上慘烈。
與其說是在攻關,倒不如說是在練兵!西夏軍撤退並不驚慌且有秩序。
此番率西夏軍出征的是西夏貴族沒藏臧峰,是西夏的人傑,在大梁凶名遠播,
關上應該已經沒有多少守城器械了,從上麵拋下來的滾石檑木寥寥可數,西夏軍不難殺上城關,他們既然已經登上城關,為何不加大兵力一口氣殺入,明明有奪關的實力為何會被拖延在城下?
嶽鵬舉聚著火把照亮地圖,王彥的目光掃過地圖上的每一條路線。
思考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王彥目中閃過寒芒。
“西夏有詐!”王彥低語了一句,用炭筆在地圖上標注了幾筆,麵色更加凝重了。
王彥喊來一個熟悉山路的,指著自己畫的路線,讓他估算時間,羅羅順著黑線往後看,身子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堂主,這是絕路啊,葫蘆口根本過不去人的,那裏是萬丈深淵,連個橋都沒有啊!”
“如果能走呢!要用多少天!”
“如果能走,十日能到關下。”
算上今天,斷龍關已經阻擋了西夏大軍八日,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斷龍關危險了!
如果真有一隊人繞道葫蘆口,度過深淵,繞到斷龍關後麵,圍住斷龍關,再攻擊鹽亭縣...
自己的猜測很大膽,但若是真的,斷龍關危矣,自己兄弟的性命危矣。
心頭閃過一抹決絕,王彥讓嶽鵬舉把小隊長級別的都喊到跟前。
此次出戰,王彥帶上了張棟跟胡海泉兩隊親衛,三千人,分為十對,他二人及其手下各領一隊,自己為主將,嶽鵬舉為副將。
王彥把想法同他們說了,有信的,有懷疑的,但都明白,倘若事情是真的,斷龍關就危險了。
如果西夏人真的是想搞前後夾擊,那他們的糧草就不能燒了!
王彥認真道。“明日奇襲,我為先鋒,張棟,海泉,你二人守側翼,鵬舉守著隊尾,眾兄弟隨我衝殺,切莫散了。”
諸人齊聲領命,下去傳達王彥的消息,隻說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都跟緊王彥。
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樹葉繁茂,隻透過零星幾縷月光。
一縷映在王彥掌心,透出一股幽寒...
第二天,太陽初升,天還未完全亮,西夏軍便發動了攻城。
大約兩萬西夏軍頂著盾牌衝向斷龍關,斷龍關上飛下如蝗箭雨,落在衝鋒的人群中發出不同的聲響。
連著三輪箭雨,戰場隻留下十餘具屍體。
守護糧草的隊伍一人未動,剩餘的人在營前壓陣。
王彥一邊觀戰,一邊尋找目標,很快就鎖定了一個衣著華貴之人,他在西夏壓陣部隊的最中間,他身邊擁簇著幾名華衣侍者,西夏守軍一層一層圍在他周圍,足以彰顯其身份地位不凡。
從樹下下來,上馬,提起盤龍,眼中射出一道狂熱的凶光。
手持青鋒,縱橫疆場乃是所有熱血男兒的夢想,即便是上輩子,自己也曾幻想過身處古戰場縱情廝殺的場景。
“兄弟們,我是王彥,是你們的先鋒,衝鋒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跟大家說,眼下擋在我們麵前的是想要侵占大梁國土的西夏賊,他們在攻打斷龍關,倘若關破了,忻州便暴露在這些賊人的鐵蹄之下,他們隨時都能東進侵略忻州,我們的父母妻兒將會置身險地,我們都是男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王彥停頓了下。“西夏賊很強!很多人都說他們強!其實!你們跟他們一樣強!都是男兒,憑什麼說大梁的男兒比不上西夏賊?我的目標是被那幫西夏賊圍在中央那個貴族的首級,一會我為先鋒,你們都跟緊我!我不死,你們誰都不準死!等到趕走了西夏賊!我有重賞。”
王彥說完一抖韁繩,馬邁開鐵蹄,嶽鵬舉,張棟,胡海泉跟了上來。
走到林子邊,王彥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林外的目光中閃爍著火光,西夏巡邏的鐵騎過去有一陣了。
“兄弟們!跟我衝!”
平地裏響起一聲咆哮,王彥一抖盤龍第一個從林中衝出。
三千鐵騎緊隨身後,從林中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