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王府、賀雨珊正在重複讀著王彥的來信,在得知王彥要進入西夏之後,心就一直懸著,一時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小姐,你怎麼了?”
剛進門的小婷剛忙放下水盆來到賀雨珊跟前,關切的問道。
“小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婢子去喊藥老?”
“不用。”賀雨珊擺了擺手。“今天確實有些疲乏,睡會就好了。”說完,賀雨珊緩緩站起身,小婷趕忙上前攙扶,賀雨珊笑了笑,朝著床的方向,剛走了兩步,突然雙眼一黑,人跟著癱軟到了小婷懷中,將小婷拖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婷焦急的呼喊聲傳遍了後院,很快,劉燕兒、素素、小貝陸續衝進了臥房。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小貝,快去稟報大夫人,讓大夫人去請藥老。”劉燕兒見賀雨珊一臉病態,急忙吩咐道。
小貝應了一聲,快步衝出了臥房。
..
王彥此時很絕望,他做夢都想不到李婉清會跳崖,腦袋裏已經來不及腦補狗血大戲,在懷抱她飛速墜落的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看有沒有一線生機。
隨著急速下落,崖壁緩緩向外凸起,偶爾能看到幾顆生長在岩石壁中的野樹,隻可惜距離太遠,難以救命,王彥的褲子自抽出腰帶後便不知去向,好在有賀雨珊縫製的內褲,讓下麵不至於吹風。
山穀很深,下墜數了百米仍未見底,王彥沒有分神,還在全神貫注的尋找機會,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視而不見。
突然,王彥眼珠一亮,猛地將手中腰帶甩出,鐵頭帶著腰帶勾住了一顆胳膊粗的樹幹,王彥的身子猛地頓了一下,緊跟著搖晃了一個直角,重重的砸在了崖壁上,發出一聲讓人心顫的悶響,為了保護懷中的李婉清,王彥後背著壁,凸起的尖石紮入背中,鑽心的疼,後背頓時血肉模糊,若非王彥咬破舌尖,就昏過去了,新傷將前兩日的舊傷一並勾了起來,其中痛苦,無法用言語形容。
身子還未穩住,便聽頭上啪的一脆響,樹幹被折斷了,腰帶將手纏的緊實,另一頭跟樹幹緊緊的纏在一起,剛才那一拉,已是抻了手臂,此時整條胳膊都處於麻痹狀態使不出力氣。
王彥背貼著崖壁往下落,後背時不時傳來嗤嗤的聲音,鮮血濺在崖壁上,觸目驚心。
王彥緊攥著最後一絲神智,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斷樹拉到跟前。
“抱緊我!”
王彥一聲咆哮,整個人翻到了樹幹上,環抱著李婉清的手鬆開,從鞋子裏抽出短刀,然後頂在了崖壁上,頓時紅花飛濺,尖銳的聲音在穀中回響。
被夾在樹根王彥中間的李婉清此時已經睜開雙眼,望著王彥的目光很複雜,驚恐且疑惑。
崖壁的坡度開始變大,滑行的速度不在加快,反而有減慢的跡象,這是好事,王彥的姿勢無法低頭看下麵的情況,此時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變得越來越大,樹下落的速度越來越緩慢,最終停了下來。
王彥艱難的看了一眼李婉清,眼中火光繚繞,憤怒的快要炸裂!可是四目相對,看到李婉清一副委屈、可憐、嬌弱、懼怕的神情後,一腔的憤怒竟瞬間煙消雲散,就連王彥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果然女人漂亮到一個層次,很難對她升起不好的情緒,王彥今日算是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