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算值得,原來是跟典滿喝醉那晚發生的事,怪不得自己沒有印象。
剛下台階,雪兒就端著溫水迎麵走來,笑眯眯的看著王彥,王彥朝她抱拳以示感謝,如果不是她赤果果的揭發,這事指不定還要瞞多久。
有雪兒照顧沈暮雪,王彥自是放心,走到院子中心,偏房的門開了,紫霞緩緩走了出來,寒著臉看向王彥。
王彥微微一笑,也不打招呼,徑直出了院子。
紫霞額頭上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每走一步,下身便會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堅信王彥是存心將她弄成這幅模樣,他明知今日自己要登台表演,所以特意折磨自己。
今日之事,事關道門生死存亡,容不得任何差錯,紫霞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校場距離前門並不遠,巨大的高台,圍在院外的百姓看的清清楚楚,就連高台上站著的士卒長相也能看清六七。
高台雖高,卻隻有四層,每層都站著身披金甲,手持金鐧的護法士卒,第四層共有八十一人,第三層七十二人,第二層是四十九人,最上層是三十六人,高台根據八卦圖層層疊建,所以士卒的站位都是有講究的。
頂層中間是一處一丈長寬半人高的太子,台子中央放著一個蒲團,蒲團前放著一條矮桌,桌上放著香爐貢品,蒲團後麵立著一尊兩人高的雷公象,這個時代對雷公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王彥索性讓匠人按照自己記憶中的雷公模樣雕刻,身披鎧甲,背生雙翼,一手持錘,一手握劍,隻不過將尖嘴替換成一張威嚴的麵容。
雷公手握兩件兵器,錘在下,似在轟地,劍在上,似在問天。
“那木像莫非就雷公!”
“真是威武,跟傳說的一模一樣。”
“一會雷公就會來為賈道人證明清白,咱可都得看仔細了,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
“你們看那幾人是誰!”
眾人聞聲望去,見高台前又架起四根架子,架子上綁了人,身上纏滿了鐵索。
人群中不乏道門之人,自然認出了那四人的身份,神色複雜。
祭文念完,三十六名金甲士卒簇擁著賈君實從聚義廳中走出,賈君實身穿道服,頭戴綸巾,雙手背後,腰板挺直,一副高人模樣。
隨著賈君實走上高台,平靜的天開始刮起微風,待到他登頂坐在蒲團之上,已是狂風大作,雲霧中有雷聲傳出。
“雷公來了!雷公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接著百姓紛紛跪倒在地,藏在人群中的道人們不得不一起跪下。
就在風雷大作電閃雷鳴之時,王彥一身玄衣從聚義廳中走出,他登上高台,走到香案前,朝穩坐在蒲團上的賈軍實微微鞠了一躬。
所謂天鑒,不過是用避雷針引雷的把戲,隻不過避雷針避雷的幾率並非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九十七,有無數人殞命在那百分之三之下。
王彥把利害都跟賈軍實說了,他願意冒這個險。
“少爺,此地天威難測,還請速速離去。”
“有軍師在,有何可怕?軍師隻需安坐於此,剩下的,交給我。”王彥說著,看了一眼高台下的紫霞三人,紫霞同樣在往上看,她看不到賈軍實,卻能看到王彥。
王彥見紫霞遲遲不上台,已是猜到她的謀算,這時候還想見機行事,看來對她的懲罰還是輕了。
雨,突然傾落而下,王彥看了一眼天空轉過身對賈君實道。
“軍師,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