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是王大名出娘胎以來最激動的一個晚上,他又失眠了。
大半個晚上,他都在胡思亂想,想東想西,想得神經都出了問題。
什麼叫峰回路轉,什麼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麼叫絕望之處是希望,王大名有了深刻的理解,獄雪的那隻溫柔的小手,他現在還在回味著,他那的爪子上,似乎還散發著獄雪留下的淡淡的幽香,他都不舍得去洗手。
也許,人家隻是讓你送一趟而已,並沒有什麼其它意思,是你想多了。他不斷的提醒自己,無奈亢奮狀態下的他,老是處於一種莫名的興奮,怎麼樣的平靜不下來,假如有一個安眠藥,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首先檢查車輛的狀況,看看汽油,機油夠不夠,輪胎有沒有氣,甚至連底盤爬下去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才罷休。
檢查完汽車,他就開始地打扮自己,洗澡,刮胡子,將最好的衣服拿出來,將最好的狀態發揮出來,頭發弄得油亮油亮,皮鞋擦得鋥亮鋥亮,對自己的容貌他是檢查一遍又一遍,臉上有那麼一顆小小的青春痘,露出那麼一點的膿頭,他咬著腮幫子的把它擠掉。
他真正體現到,時間會可以過得如此緩慢。三六九看見王大名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不停的問,王大名卻故作高深,說,等回來就告訴你,等我回來就告訴你一個驚天地秘密,這弄得三六九更加來興趣,無奈,人家就是不說。
不說拉倒,來到一刀村後,三六九再也不會覺得無聊,他和王大名一樣,神情激蕩,興致衝衝,打扮了一番,去找他的那個女醫生了。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10點,王大名開著車,來到了茶館門口,獄雪很守時,站在門口等他,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她店裏的夥計,那個叫小蘭的妹仔。
你很準時啊!獄雪笑著說。
“我這個人曆來都很準時,可以走了?”
“可以。”獄雪輕輕點頭。
“那上車吧!”王大名故作瀟灑的甩甩頭。
上車的時候,小蘭是一個很懂事的妹仔,她背著一個大背包,先將背包塞進了後座位,自己也鑽入進去,副駕駛的位置,她空了出來,獄雪本來想坐後麵,可背包壞事,不得以隻好坐上副駕駛。
今天依然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山風徐徐,鳥兒在枝頭歌唱,山花漫山遍野,配上好心情,清新的空氣,美麗的風景,那滋味兒,不是一般的棒,王大名真的很想唱上幾句,可他不好意思,因為他唱歌實在是太難聽了,可他文采還是有的,想吟一首詩,又怕獄雪笑話,隻好作罷。
獄雪今天穿了一件短袖,粉紅紅色的連衣裙,一頭秀發,隨手用一條手絹紮在腦後,卻更顯得動人,王大名終於理解了什麼叫不施粉黛羞澀百花的深意。
然而,山道彎彎,道路崎嶇,路上的車雖然不多,但路況還是很險峻,所以,他不能太分神,他要保證獄雪不能受到什麼驚嚇,他盡量的把車開得平穩,再平穩一點,生怕來個緊急刹車,嚇著人家。
一路上,獄雪並沒有太多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外邊的風景,反倒是後麵的那隻小麻雀,一路上與王大名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停,為了顯示自己的口才,王大名絞盡腦汁與那隻小麻雀,說笑話,講幽默故事,小蘭被逗的哈哈大笑,獄雪則是偶爾的笑一笑,有時,還低頭玩手機。
這和想象中的情形,是否有很大的出入?
盡管王大名心裏有點失望,可這都是次要,沒什麼,人家女孩子吧!還是有一點害羞,是正常的,來日方長,機會大把的是,不急,不著急。其實他心裏有個問題一直想問,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