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墨俯身,正待繼續,小家夥竟然……呼吸順暢地再次睡著了!
(……)
君少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也有些慶幸。
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替彼此整理了一下衣著,沒有叫女傭進來,而是親自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來,打算先用熱毛巾幫小家夥擦一擦身體,再替她換一身幹淨的睡衣。
他閉上眼睛,越是想君子一點,越是克製,越是不看,手上的觸感反而更清晰!
每次隻要觸碰到小家夥的肌膚一點點,他就如驚雷般迅速狼狽地退開。
幾次三番,受不了了,他幹脆將睡袍丟過去,先輕輕將小家夥裹住,再一點一點調整。
君千墨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都滲出來了。
將自己折騰出一身火之後,總算勉強給小家夥穿好了衣服。
大概是他的睡袍太大了一些,小家夥隨便一動,雪白的肩膀就露出了一大半。
再看著床上睡姿不雅、自動脫掉大半睡袍的妖嬈“少年”,君千墨頭疼了,這是給他特意準備的可口“夜宵”麼?
君千墨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十分懊惱。
今晚已經很過分了,不能再繼續觸碰一點點,絕對不能!
否則,十頭牛也別想把他拉回來,誰也止不了他的火,他會不顧一切,萬劫不複,然後……小家夥會恨他的吧?
恨……
一個恨字,讓君千墨打了一個寒顫,瞬間清醒了一些。
他喉結滾動,眸光炙熱深沉,也不敢再整理小家夥的睡袍了,最終在不觸碰小家夥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為她蓋好了被子,艱難轉身,去了客房。
他先去客房的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
大冬天,冷水澡,果然夠刺激。
一個冷水澡洗了很久才結束,君千墨粗重喘息著,根本不敢閉上眼睛,腦海裏,眼裏,心裏,全是不久之前看到的盛世美景。
“小家夥……”他啞聲嘶吼,在浴室裏如困獸之鬥。
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終於,君千墨從浴室走了出來,潦草地隨便擦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頹廢地將自己整個拋到客房的床上,睡不著。
要不然,再去看一眼小家夥?
萬一她又掀了被子怎麼辦?
對,再給她把暖氣調高一點吧,別感冒了。
君千墨爬起來,又鬼使神差地去了自己的主臥室,果然,蘇寒又將被子給踢了……
這下子,君千墨似乎為自己留下找到了借口和理由。
反正他今晚是睡不著了,不如,就給小家夥蓋一晚上被子吧。
大概是他將空調又調高了一兩度,他覺得熱,小家夥也覺得熱,還真的挺配合他心願的,一直在踢被子。
他剛給她蓋好,對方就嘟噥一聲,閉著眼睛嬌軟地抗議一句:好熱。
君千墨:“……”
好想將小家夥摟在懷裏啊。
不敢造次,也擔心自己隨時都會失控,君千墨心裏萬馬奔騰、心思百轉,但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離蘇寒遠遠的。
還好他的床夠大。
君千墨就這樣在蘇寒不知道的情況下,目光幽深而灼熱地望了她一晚上。
幸好是夜深人靜,幸好沒有外人,幸好蘇寒沒有睜開眼睛,否則,任何一個人看見,那眼神說不定真的可以灼傷人。
任何一個人看見,一定會說,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深情的眼睛,如此充滿愛意的眼神,如此癡迷執著的期盼。
君千墨提醒自己,明早一定要很早很早就起來,趕在小家夥醒來之前離開,否則,跟小家夥睡一塊兒,被小家夥醒來抓一個正著的話,估計要被小家夥追著打了,他還不能還手。
噗,想想那畫麵,君千墨自己都有點啼笑皆非,怎麼辦,就連小家夥打人的樣子,他都覺得可愛帥氣,獨一無二。
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兩人同榻而眠,哪怕什麼也不做,他能看著她的睡顏,早上一起醒來,讓他減壽一半都願意。
哦,對了,君千墨有些憂心,小家夥的身體素質一向特別好,酒量據說也不差,這次怎麼會輕易喝得這麼醉?
是酒吧的酒有問題?還是有人蓄意為之,想加害小家夥?
關乎到小家夥的安全問題,君千墨覺得,一定要慎重調查。
還好他隨時都有留意小家夥的動態,否則,今晚如果不是他在場,而是其他男子,喝醉的小家夥一臉迷蒙軟萌,遇到的是其他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無論小家夥是男裝還是女裝,他相信,任何人遇到醉酒後憨態可掬的小家夥,隨便一個無心的動作撩撥,男人會被頃刻掰彎,女人會被頃刻迷倒。
君千墨忽然就有些後怕,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算了,雖然醉酒的小家夥很可愛很迷人很沒有攻擊性很乖巧,但是,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再讓她喝酒了,太可怕了。
另外,君千墨心裏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小家夥的異能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特殊環境獲得的?似乎異能可以保護她平時一直偽裝成男生,隻是偶爾有幾天,小家夥屬於女孩子的特征會比較明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家夥的一切都太神奇了,像一個謎一樣,你撥開一層,裏麵還有無數層秘密等著探索,隻會吸引著他更加為她擔憂,越陷越深。
君千墨仔細回想和推算了一下日期,他第一次見蘇寒女裝,是在傅雲卿總秘書約見他的那天;第二次見蘇寒女裝,是在炎雲公司的年終晚宴上麵,兩次的日子,都極為接近。
難道每個月的那幾天,小家夥就會變成女生?
如果是這樣的話,特別是那幾天,他要千萬守住她才行。
君千墨一點兒也不想蘇寒女裝的傾城模樣再被其他任何人看見。
太美了,想私藏,也怕被人奪走。
這是他的私心。
*
第二天,君千墨果然很早很早就起來了,他先逼迫自己離開房間,運動了兩個小時之後,再次去客房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小家夥,居然還沒醒。
真能睡啊。
還是那家酒吧的甜酒真的有問題?為了以防萬一,君千墨已經派人前去仔細調查過了,很快就有消息傳了過來,確定酒就是尋常的濃度較高的甜酒,成分沒什麼特殊的,沒有傷人的配方。
小家夥之所以喝醉,是因為喝多了,換言之,就是喜歡喝這款甜酒?
君千墨看過酒吧提供的配方了,那款甜酒學起來並不難,他讓人取了酒的樣本回來,打算改天自己研究一下,自己親手製作一下,再品嚐一番,儲存幾瓶。
他挑了挑眉,打開房間的衣櫃,解開浴袍,開始換衣服。
這時,蘇寒大概是被開衣櫃的聲音打擾到,長長的羽睫顫了顫,極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唔,宿醉後的頭疼來襲。
宿醉後的記憶斷片來襲。
蘇寒隻隱約記得是跟夏沫出去喝酒了,還打電話讓王辰來接人了,後來呢?
後來……等等!這裏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夏沫的家!這是哪?!
蘇寒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開始後知後覺地睜大眼睛東瞄西瞟到處看,十分陌生的環境,但……那邊的八塊腹肌赤身男是怎麼回事?!為麼那麼熟悉?!
“……”蘇寒閉眼,又快速睜眼,朝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看了一眼,天!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兩樣!
而且,她的嘴唇有些痛是怎麼回事?鎖骨處清晰的吻痕又是怎麼回事……
蘇寒想抓狂!
君千墨自然也留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他快速穿好衣服,關切地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是指宿醉之後的頭疼等等,打算讓家裏的傭人阿姨幫忙煮一碗蜂蜜水,讓小家夥緩解一下。
“……”蘇寒剛才就認出君千墨了,隻是這裏不是她曾經去過的君千墨的公寓,她暫時還沒弄清楚這是在哪裏,酒店?不像。
想到君千墨剛才問的問題,蘇寒身體確實不太舒服,於是,她皺眉反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全身……酸軟?”
君千墨低頭,極隱忍地笑了。
可不是麼,小家夥昨天就那麼窩在他車的後座睡了那麼久,後來又在他床上的睡姿也不太安穩,能不酸軟麼?
“這不能怪我,昨天是你主動爬上我的車,”君千墨輕咳一聲,俊顏盡量嚴肅地說。
“我主動?!所以……”蘇寒覺得,好想呼自己一巴掌怎麼破!
所以!她現在是做出了醉酒後自動爬車送上門來的那種特別丟臉的蠢事?!
Oh,MyGod!
蘇寒,你墮落了啊!
不管,這件事還是君千墨做得不對!
“就算我爬上你的車,你知道我家地址,你不是應該直接送我回家麼?”蘇寒皺眉,十分不爽道。她現在都沒臉提為什麼嘴唇有點疼,應該是腫了,但,總不至於是狗咬的吧,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