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淨的指節偶爾會不小心觸碰到他滾燙的皮膚,帶著些涼,莫名舒服,卻又像過了短暫的電一樣,讓人無法忽視。
空氣都仿佛在升溫。
她的長發垂落下來,拂過他的胸口,像羽毛拂過心尖,從身到心,都有些癢。
冷辰風需極力克製住才沒有伸出手幫她將發絲攏到耳後。大概潛意識裏,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他任何附加的動作都會顯得太過親密。
口好像有些渴了,卻並不想喝水。
兩個人身體的距離離得非常近。
近到彼此之間幾乎呼吸可聞。
身體的馨香是一樣的,他們在同一間房裏的同一個沐浴間用同樣的沐浴露。
此刻,這樣的距離,近到冷辰風能清晰地看清蘇漠羽扇般密集挺翹的眼睫。
近到,他隻要稍稍一動,就極有可能吻到她櫻花般粉嫩的唇。
這讓冷辰風腦海裏不合時宜、不受控製地想起了當初那個醉酒夜晚的吻。
再看看蘇漠極端認真專注為他包紮傷口的表情,靠,冷辰風暗自咆哮,老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淡定了?老子剛才在想什麼?!啊呸,什麼時候如此墮落了,連剛成年的小姑娘也不放過。
冷辰風內心做了深刻的自我檢討,表麵依然波瀾不興。
蘇漠也終於替他包紮好了,為了方便拆開更換,她最後用紗布在他胸前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是把老子當禮物打包了麼?”靠,還好不用出門。
蘇漠笑,她很想點頭,是的,你是上天送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但,目前,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未來無法預計,不知道某一天能不能鼓起勇氣坦然告訴你。
*
冷辰風傷口包紮好之後就打算繼續睡個天昏地暗。他昨晚根本沒休息好。
但蘇漠不放心,藥箱裏的藥很久未采購,十分有限,她希望冷辰風還是再去醫院一趟。
冷大少爺不配合,讓蘇漠出去的時候把房門帶上,不用管他,該幹嘛幹嘛去。轉念又想起蘇漠在班主任那說他是鄰居小哥哥的事,瞬間傲嬌邪笑著擺起小哥哥的譜,叮囑蘇漠請病假在家的這幾天功課千萬不可懈怠。
“……”蘇漠不怕他,打字跟他商量,不吵他,但能不能不關房門,早上前幾次拍他房門一直沒人應的那種感覺太可怕了,她心裏還是有些隱憂,擔心他傷口再次惡化。
冷大少爺裝出不耐煩、很大度的樣子揮揮手,一邊趕人一邊嚷:“行吧行吧,你愛怎樣就怎樣,你做主行了吧,隻要現在不吵老子休息就行。”
*
中午,蘇漠做好午餐輕手輕腳端進冷辰風房裏的時候,他翻了個身,皺了一下眉,繼續休息。
蘇漠見他的臉色似乎比上午好了一些,她這樣悄悄進來他都能立刻若有所覺,敏銳度還在,應該是沒事了吧。
她想上前觸摸一下他的額頭,又怕徹底驚醒他。想了想他剛才皺眉的樣子,應該是不喜被打擾。蘇漠放下食物,輕輕退了出去。
等他睡到自然醒再起來吃午餐吧。
下午,蘇漠按照冷辰風說的,練習畫畫。
因畫的是父親,沉浸在悲痛的情緒裏,蘇漠忘記了時間。
世人都說他父親是一起貪汙凶殺案的主謀,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去是畏罪自殺,是罪有應得,那麼,隻要努力證明父親沒有參與過什麼凶殺案,與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就可以證明父親的死不是畏罪自殺,而是蓄意謀殺!
蘇漠思考著如何才能證明父親的清白,才哪裏入手才是最快速有效的。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陰天的緣故,外麵已經早早暗了下來。
等蘇漠驚覺到時間的流逝,再想到晚餐還沒有做,還有冷辰風的傷不知怎麼樣了,她立刻起身往冷辰風的房間跑。
中途摔了一跤,磕到了膝蓋,她也沒在意。
等她趕到冷辰風的房間,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中午用保溫盒放好的食物動也沒動,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他竟然還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