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和她鬥嘴,直新開口:“刀子借我用下!”
付麗絲毫不給麵子:“我憑什麼借你?”
“不借也行,等下找著了水,你可別搶我水喝!”我拍了拍腋下的救生圈,掉頭就走。
付麗咬了咬牙,似乎在猶豫不決,水對她的誘惑力,比食物要大多了。
“借就借!我才沒你那麼小氣!”
付麗將刀子遞了過來,我也不跟她廢話,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將人字型一頭的多餘部分削去,隻留下寸許長的一截。
“你削成這樣能叉住魚?嗬嗬……”付麗看到我手裏樣子怪異的“魚叉”,很鄙視地取笑道。
“誰說我這是魚叉?”
我把刀子還給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提著剛做成的武器鑽進了樹林,
這島上都是一人多高的矮樹,枝幹歪來扭去,稍不注意就會碰到頭。
地上長著齊膝深的厥類植物,又濕又滑。
這種樹的葉子又寬又大,很容易遮擋視線,我用手裏的樹杈撥動枝葉和地上的草叢,謹慎地前行。
我聽到耳旁傳來“噝噝”地聲音,心裏一驚,慌忙扭頭,就見右邊兩米多外的枝幹上,探出了一截三角形的蛇頭,猩紅的蛇信一伸一縮,嚇得我趕緊退後了幾步。
是腹蛇!
這玩意兒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早有耳聞,腹蛇有劇毒,雖然毒性不如眼鏡蛇、五步蛇那麼烈,但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咬到了,也是必死無疑。
我小時候經常和爺爺去深山裏打獵,各種毒蛇見過許多,也抓過不少,爺爺會隨身帶著秘製的蛇藥,就算被咬到了,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不同了,自己手裏就一根叉子,這條蛇又在樹上,我考慮再三,決定放棄它,另找目標。
普通的蛇,見人即走,毒蛇是不會怕人的,想把它趕走,那不可能,我隻能避開它,換個方向前進。
我在這片林子裏搜尋了半個小時,又發現了兩條腹蛇,這種蛇喜歡棲居在樹上,倒是不難發覺。
但我卻無法對它們下手,一是忌憚它們的毒性,二是抓樹上的蛇,需要用到專門的捕蛇工具,我現在沒有,所以不敢輕易涉險。
又過了十多分鍾,我的體力已經快用光了。
昨天下雨,林子裏有不少小水坑,卻沒找到活水。
食物也沒找到,除了毒蛇,連個野果都沒有。
就在我打算放棄往回走的時候,隱約聽到前方傳來“淙淙”的流水聲……
“有水源!”
我心下大喜,雖然沒能找到食物,但能找到水源,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快速穿過左前方的樹林,在一塊掛滿青苔的石壁下,我發現了一汪淺淺地水潭,大概有一丈見方,深及人腰,細細地水流從石壁上瀲瀲而下,也不知是從何處流出來的。
水潭裏的水有些渾濁,但好呆是淡水,我小心地撥開水潭邊的草叢,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於是蹲了下來,想要喝個夠。
剛伸出手,水裏突然竄出條黑影,一口咬在我左邊小腿上……
嚇得我“啊呀!”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小東西不肯鬆口,被我從水裏拖了出來。
扁扁地腦袋,細細地身子,背部呈灰褐色,看起來像老家水田裏的黃鱔,但卻要細長得多。
“難道是水蛇?”
我不敢確定,也沒時間仔細研究,因為這東西咬了我之後正想竄回水潭。
我眼疾手快,一揮樹杈,用叉蛇的手法準確地摁住了它的頭,然後捏住它七寸處,提了起來。
腹部發白,沒有鱗甲!應該是水蛇的一種。
水蛇是沒有毒的,我當然知道,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傷口,血的顏色很正常,也沒有麻麻的感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再看看手裏這蛇,雖然不粗,卻足有四五尺長,份量著實不輕。
好了,今天的早餐有著落了!
我將蛇頭砸爛,簡單處理了下傷口,然後將救生圈裝滿水,挎在肩上按原路返回。
一路躲避毒蛇,又費了不少功夫,等我回到那片沙灘的時候,付麗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抓到了魚回山洞了,還是徒勞無功最後放棄了。
我提著蛇來到昨天棲身的斷崖下,見石縫口的火堆正冒著煙,幾根濕漉漉的樹枝躺在裏麵,絲毫就沒有燃的跡象。
洞口還掛著一條正在滴水的裙子,正是付麗早上穿的那一條。
連個火都不會燒!這女人,我也是服了!
我探頭往裏看了一眼,付麗下身換了條白色的牛仔褲,縮著身子側躺著,正在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