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著身子,轉到了南麵,遙遙向下望去,見正南麵有一點小小火光,那是付麗休息的地方,雖然看不到人,但有火光,說明付麗此刻一定在那裏。
我記得她那裏還剩下一些感冒藥,應該會有用處。
說實話,如果不是沒辦法,我是不會去找她的,不光要冒很大的風險,很可能還要遭受她的冷眼。
我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這麼多天來,她每次來打水,我都知道,但她從沒來看過我,甚至連逗留片刻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已經忘了有我這麼個人存在?
沒有她的日子,我很不習慣,不是對她還存有什麼念想,而是這幾天的患難與共,我已經習慣了有她的存在。
自從那天聽了黃雲龍所說的話,我暗地裏回想過很多次,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我和付麗的身份相差了一條銀河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像她這種人,注定是天空中的星辰,隻能仰望的存在。
曾經同舟共濟過,所以我不想彼此之間以誤會收場,我想給她留個好印象,至少在將來某個時候,她在回憶這段日子的時候,不會從心底裏討厭我,如此足矣!
這一趟,與其說是去找她拿藥,還不如說是想去和她好好談談,解釋清楚以前的誤會,不管她是不是已經將我忘了,又或者是,隻是把我當作一個寂寞時的夥伴,我都想和她再談一次,做朋友我不敢奢求,但至少不要把我當做仇人。
望著那火光,我出神了片刻,又看了看劉勇那一夥人的營地,沙灘上漆黑一片,我剛才已經觀察過了,劉勇的人今天留在了水源那邊宿營,也許是營地沒有建好,也許是擔心這島上的其它人去打水。總之南邊今天是異常的冷清。
但那天林美玲好像說過,劉勇是住在山洞裏的,這南麵島上的山洞隻有一個,就是那天我和付麗躲雨的山洞。
我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那裏,監視付麗的人還在不在,我心裏很煩躁,渴望和付麗好好談一次,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下到半山腰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既然那邊營地裏沒人,我何不去逛一圈,然後再去找付麗,說不定能順手牽羊撈點有用的東西回來,比如食物工具什麼的。
因為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和黃雲龍估計都要困在山頂上,不能隨意自由活動,食物肯定就會成問題。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變了方向,向東南邊山腳下摸去,今夜沒有月光,又不敢打火把,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叢林裏,真是叫苦不迭,好在身上帶有硫磺和蛇藥,倒是不怎麼擔心毒蛇。
憑著自己對地形的熟悉,我先繞到那天躲雨的山洞前,想起那天的經曆,我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附近有什麼埋伏,隔了大概一百米遠,趴在草叢裏,撥開草葉向山洞口望。
這裏果然有人!
那山洞口居然燒著一堆熊熊的篝火,因為地勢原因,我剛才並沒有看到,現在看來,劉勇很可能還留在山洞裏。
等我仔細瞧去,洞口坐著的那人好像不是劉勇,看他撐著頭,戴著帽子,好像是那天看到的槍火。
沒錯!就是槍火,他壓著帽沿,雖然看不清楚臉,但從他身上的衣著來看,我敢確定是槍火無疑。
這家夥厲害得很,既然有他守在洞口,劉勇八成是在洞裏了,這王八蛋倒挺會享受的,整天像個國部落首領一樣,自己不幹活,光指揮別人幹活,躲在洞中坐享其成,瑪的!真是個龜孫子,有錢就是好啊!在這荒無人煙的破島上,都能讓自己享有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