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也在問同一個問題,眼前的場景的確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範疇,這樣的刀術,我好像隻在武俠小說中看過。
現實中像黃雲龍這樣的頂級高手,我相信他也無法做到淩空斬斷這麼硬的鐵木,或許真的隻有那些存在於傳說中的會使用內功摧枯拉朽的武術高手才能有此手段了。
那兩截鐵木,剛才已經有人檢驗過了,真實性自然勿用再懷疑,大家不得不承認,這是發生眼前的事實。
但還是有極少數人,依然不肯相信,甚至把川流直美剛才的表現歸納為障眼法,劄合部落的日坤就是其中之一。
他嘿嘿冷笑了數聲,嘶聲道:“早就聽說,東洋流傳著一種叫作魔術的高級障眼法,雖然我不懂其中奧秘,但我堅信,這絕對不是真的,絕對不是!”
他一說完,頓時有不少人附合於他。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如果說川流直美剛開始劈斷那木樁,人們勉強能接受的話,那後麵露的兩手,完全就起了反作用,因為那實在太駭人聽聞了,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
最後被歸納為障眼法也就成了最合理的解釋了。
其實連我都有這樣的錯覺,這個川流直美,莫非真的是在表演魔術,以此來嚇唬大家?
很快,她嘴角泛起的一絲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又讓我打消了這種懷疑,雖然和她接觸得不多,但憑直覺,我覺得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銀月聯邦的人,真的是一群井底之蛙,無藥可救!”川流直美說完,將手中的刀一扔,直接坐回了裁判席的座位上。
不曾想她這話徹底激怒了在場的大部分人,不光是周圍少數聽到這知話的觀眾開始罵罵咧咧往她身上扔各種水果皮、雜物,就連在場許多選手,都有好幾人直接留向兵器架,聲稱要直接找這東瀛女人較量較量,看看她手上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真功夫。
就在場上情勢就要變得不可控製的時候,劉勇再次站了出來,一邊指揮著場上的近衛軍製止騷亂的人群,一邊跳到場中央的台子上,拚命擊鼓喊道:
“請大家自覺遵守大會秩序,不可妄動,違令者斬!”
這一喊,頓時有不少人消停下來,眼前這人,可是五萬近衛軍統領,圓月城擁有生殺大權的人物,沒人敢輕易違抗他的指令。
一聲不合時宜的冷笑響起:“劉統領這是幹嘛?想利用手中的職權,武力鎮壓民眾麼?難道不知眾怒難平的道理?”
劉勇聞言一打量,見又是劄合部落的日坤出來搗亂,目光中閃過一絲怨毒,但也是轉瞬即逝,並沒有顯露出來。
“大王子,你這話本官可擔待不起,還是那句話,我隻是在維持大會秩序,倒是你三番兩次煽風點火,不知是存何用心?”
日坤假裝驚訝問:“我煽風點火?這東瀛女人剛開出言侮辱的可是你們聯邦的人,我不過是打抱不平罷了,你身為聯邦將領,不為自己人討回公道,反而處處偏袒這女人,不知你又存何居心?”
劉勇還未答話,看台上跳下個黑甲紅袍的軍人,厲聲道:“日坤,我家統領尊你是劄合部落的王子,才好言與你相說,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挑唆生事,別怪本將軍先將你拿下,取消你比賽資格。”
我抬眼一看那人,原來是劉勇的手下獨眼彪。
日坤連連冷笑,對周圍人道:“大家都看到了,不過是說句公道話,居然還有罪了……哼哼!”
獨眼彪正欲發作,劉勇伸手將他攔下,淡淡道:“大王子真的是在說公道話麼?你口口聲聲說我偏袒別人,孰不知川流小姐乃是大會官方聘請的裁判,我身為圓月城的治安官,自然有責任要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倒是大王子,既然一直在質疑川流小姐的實力,何不幹脆上場找人家比試比試?川流小姐這次西行,除了奉王命出使本國,還有以武會友之意,我相信她絕不會拒絕你的挑戰,就不知道大王子你有沒有這個勇氣?”
日坤聞言臉上一僵,眾人紛想:好戲上場了!
我不禁重新打量了劉勇一眼,這家夥果然毒辣,幾句話就把日坤擠兌得下不來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日坤要是再退縮,就會被天下英雄恥笑。
他還非常了解川流直美的脾氣,知道她嗜武成癡,但凡是比武,是絕對不會推辭的,所以才直接將兩人都架到了台前。
我猜想他這樣做,不外乎兩個居心,一是借由雙方的較量來窺探兩人的實力深淺,二是川流直美比武,一向非死即傷,借此機會,說不定能除掉日坤這個實力強勁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