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小子抱有很高的期望,自己在這世界也沒什麼信得過的朋友,梁毅生性敦厚,直爽又沒什麼心眼,的確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材。
不過這小子自小在部落裏長大,沒有什麼見識,遇到事情難免有些手足無措,這個隻能慢慢去鍛煉了。
我話說完,剛好教練叫到他的名字,這小子縮了縮脖子,應了聲,苦著個臉去了。
看他取了刀,一會換到左手,一會兒又換到右手,就是不肯劈下,那個別扭勁,實在是看得我窩火,裁判都催促他幾次了,這家夥還是一刀都沒劈出去。
直到裁判吹哨說,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直接記你零分了,這小子才狠著心,一刀劈下。
沒中!
這小子立馬臉紅了,我知道他年紀小,臉皮薄,還下估計會更緊張了。
然而我卻無法幫他。
算了,聽天由命吧!反正他這次並不是在奪去駙馬之位,就當是一次鍛煉了。
第二刀,果然,還是沒中!
我看到梁毅握刀的手都開始哆嗦了,滿臉都是汗!這種比試的確不是他擅長的,以他的心理素質,肯定會越比越緊張。
就在這梁毅準閉著眼睛,準備妨礙的時候,他對麵坐在裁判席上的川流直美嘴皮子突然動了動,因為離得遠,觀眾們又太吵,我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但她說過之後,那小子的慫樣馬上就收斂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地瞄了半天,“刷!”地一刀落下……
中了!這家夥居然砍中了!
看著那家夥興奮地傻笑不已,我也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哥!我拿到了35分,牛不牛?”分數一出來,這家夥就飛跑回來,在我麵前顯擺,完全忘了剛才劈完第二刀時手都在哆嗦了。
君子不揭人之短,我也沒提他剛才的窘樣,由衷地讚了一句:“牛!”
“嘿嘿!”這家夥馬上樂得找不著北了。
“剛才川流直美跟你說了句什麼?”我好奇的是這個。
“不告訴你!”這家夥露出一個欠揍的表情,就在我恨得牙癢癢的時候,這小子自己忍不住了,得瑟道:“她說‘加油’!”
我愕然:“說了句加油就讓你樂成這樣?”
梁毅瞪了我一眼,不以為然嘟囔道:“你知道什麼……我長這麼大,還從沒看到過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了,而且她還親口跟我說‘加油’,這還不夠讓我激動啊?”
我頓時有些無語,這娃兒也實在是純真得有些過分,長這麼大,估計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才會為人家一句平常鼓勵的話激動不已,還超水平發揮了。
鄙視歸鄙視,但他這一關他能拿到35分的成績,我也的確替他高興。
這刀術比賽一共分為四輪,每一輪都是單獨打分,最後取四輪的平均分數為最後得分。
所以比起在某一輪有驚豔表現,每一輪都穩定發揮反而更重要。
梁毅上一場分數比我也隻低一分,這一輪的分數也排在前幾名,兩輪綜合得分最後很可能比我還高。
因為這一輪,我的表現很可能還不如他,隻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比較沉得住氣罷了。
觀察了這麼久,我進發現,隻要是能將竹竿劈成兩半的,不論均勻與否,都能獲得20分以上的分數,凡是沒有碰到竹竿的,統統都是零分,這就直接導致了成績兩極分化嚴重,按照兩輪的平均分來看,上一輪既使表現良好的選手,這一輪過後,一分沒漲,反而跌到了十幾分的水平,而有些上一場變現很差的選手,既便隻拿了十幾分,這一輪過去,分數卻大幅度躍進,有了近三十分的成績。
這名次變化的太快,的確讓人心驚膽戰,而且大家也沒辦法從這些兩輪成績上,判斷哪些人會成為最後奪冠的熱門人選。
在裁判席背後的記分板上,以列表的方式清楚記錄著幾百人的測試成績。
目前唯一有些紮眼的,恐怕隻有梁毅這小子了。
第二輪測試很快進行了一多半,這時候天已近午,比賽的精彩程度又比不上上一場,許多觀眾的情緒都有些意興闌珊。
眼看就要輪到劄合部落的日坤出場了,賽場外突然鼓樂齊鳴,大會裁判立刻一臉驚惶地宣布暫停比賽,讓眾人跪伏在地,準備迎接國王陛下的駕臨。
原來是鐵爾木那老匹夫來看比賽了,雖然在場的許多選手並不是聯邦的臣民,心裏老不情願,但在場內近衛軍的刀槍威逼之下,也隻能乖乖跪倒。
然後鼓樂聲越來越近,先是兩列衣甲鮮明的近衛軍士官開路,從賽場通道內走了進來,數量足有四五百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