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位於西街的東麵,和燕王府相隔了兩條街,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門口莊嚴肅穆,巍峨雄壯,紅牆青瓦,門前立著兩座石獅子,雄壯威武,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畏。
喬楚在碧雲的帶領下,繞過前廳,穿過幾條長廊,直到後院,來到了水榭園,位置雖是有些偏僻,但絕對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鳥語花香,彩蝶紛飛,翠竹成蔭,亭台水榭,應有盡有,看得出,徐國公對這個四小姐格外的偏愛。
“小姐,慧娘來了。”碧雲走到屋內輕喚,扶著小姐走到花廳,徐慧娘站在那裏,恭恭敬敬的等候著,她很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身份,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被人前呼後擁的嗬護著,但如今,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
抬眼見四小姐緩步走出閨房,隻見她一身粉色的阮煙羅,胸前繡的海棠美輪美奐,冠絕無雙,想來她的女工非比尋常,是她望塵莫及的,隻可惜若熙身體瘦弱,臉色有些蒼白,樣貌清秀,屬於林黛玉那種病態美,喬楚並不喜歡,也絕不羨慕。
見四小姐出來,喬楚福禮道:“慧娘見過四小姐。”
“你就是慧娘,果然與眾不同,妹妹就不要客氣了,我爹既然收你為義女,你我便是姐妹,我虛長你幾歲,就叫你一聲妹妹如何?”
“慧娘愧不敢當。”喬楚謙虛道。
此時,便有侍女依次端來了茶點,一一擺放在喬楚眼前,若熙熱情的招待著:“餓了吧,隨便吃點東西,別客氣,昨晚聽我爹提起你的廚藝,讚不絕口,以後姐姐要向你多多請教了。”
“四小姐想吃什麼,吩咐慧娘做來就是,請教二字言重了。”喬楚不知道這個四小姐特地請她來到底想幹什麼,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妹妹是個爽快之人,那姐姐我也就直言不諱了,父親把我許配給了燕王,你在燕王府可知燕王品性如何,有什麼喜好?”
“燕王他……是個英雄,戰功赫赫,卻不居功自傲,溫文爾雅,談吐不凡,將來還是……”
碧雲見喬楚答非所問,提醒道:“小姐想知道的是,燕王有幾個侍妾,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有沒有比較寵愛的側妃?”
喬楚聽了碧雲的話,這才明白過來,“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在廚房忙著,從不打聽王爺的事,所知甚少,實在抱歉。”
“慧娘的美貌堪稱絕色,難道王爺他沒有對你……”碧雲婉轉說出了小姐心裏的猜疑。
“請小姐放心,慧娘絕對不敢對王爺有任何非分之想,況且^……慧娘與八皇子潭王早已私定終身,燕王與潭王向來手足情深,絕對不會……”喬楚著急忙慌的解釋著,恨不得賭咒發誓,
徐若熙終於笑開,“碧雲,你胡說些什麼呀,慧娘豈是那種攀權富貴之人,慧娘,碧雲不懂事,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四小姐乃是國公之女,身份貴重,又得皇上賜婚,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旁人豈能和你相提並論,”喬楚一語道破若熙心中的疑惑。
喬楚在徐家坐了一會兒,閑聊幾句,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些燕王朱棣的基本情況,又正式拜見過徐達本人,便辭別離開,這次她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了步行,許久沒有好好逛街了,以前是前呼後擁,風光無限,現在則是無人問津,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街道還是那條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沒有人會在乎是多了一個人,還是少了一個人,就好像突然來到這裏的她,如果,哪天,她又突然從這裏消失了,又有誰會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