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萬裏無雲,海麵上偶有白花翻滾,一艘遊輪正孤零零的行駛著,在這遼闊的海麵上,顯得那麼形單影隻。
甲板上,一位身著海灘褲的圓臉男子,悠閑地抽著雪茄,略顯狡詐的小眼睛,微眯著望向眺望海麵,左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欄杆,不知在思考什麼。
這時,一名體格健壯的男子,臉上透著一股殺伐氣的猙獰,湊到圓臉男子身邊,道:“老板,拉普部落的具體位置已經鎖定,七天之後,我們就能到達那裏。”
圓臉男子深吸一口雪茄,辛辣刺激的味道沁入心肺,享受地閉上雙眼,感受著那種濃烈的香醇在口鼻間縈繞,良久,才睜開眼,看向男子:“家夥準備得怎麼樣了?”
“上個月剛進的貨,清一色的美軍新式裝備,射程遠,火力猛,還有不少的手榴彈和炸藥,兄弟們個個都已經迫不及待了。”男子眼中充斥著對暴力的絕對狂熱,閃爍著猙獰的神采。
圓臉男子點了點頭,屈指將手中快燒完的雪茄蒂丟了出去,語氣平淡地道:“這次的交易,他們應該會答應吧?”
暴力男子眼中一凜,冷聲道:“他們要是敢不識相,可得問問咱們手中的家夥答不答應!”
“老虎,我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圓臉男子歎了口氣,在他身邊多年的心腹,已經熟知他話裏意思的老虎,瞳孔一縮,頓時拍著胸口道:“我知道了,這次...不會有人泄露出去。”
看著那魁梧殺伐的健壯男子離去的背影,圓臉男子的眼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意味,望著泛著白沫的深藍海麵,好像感覺身上某些地方,開始隱隱作痛,男子的表情兀自猙獰起來,
“從來沒人敢打我,傅玄,你還是第一個......”
圓臉男子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孤獨枯燥的海上航行又持續了一星期,那原本海天一線的永恒畫麵,一座不算小的島嶼映入眼簾,入眼處蒼翠的綠色植被,和連綿起伏的山脈,讓遊輪上的人都眼前一亮,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到達原先指定的位置之後,船長開始示意停船靠岸,出乎船上人預料的,就是這個似乎沒有經過開發的野島,竟然還有這一個不算荒廢的港口可供停靠,倒是一個意外之喜,這樣遊輪的安全問題,就更能得到保障了。
剛剛停靠,一行算得上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個個腰間纏著手雷,手上持著微衝,裸露著肌肉健碩的上半身,還有不少刀疤槍痕展示著這具軀體曾經經曆過的槍林彈雨,這二三十人,自覺分為兩半,一夥在前,一夥在後,拖著幾個麻袋,將圓臉男子圍在其中,毫無遺漏地保護著他。
若是傅玄在場,就能夠認出,這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老對手,孫連海。
包圍圈外,還有一行人拿著手提電腦,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著,貼身跟孫連海說了幾句後,幾個人在前方領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這片未被開發的原始叢林地帶,尋找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那個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
一行人在這潮濕悶熱的原始叢林之中,一路披荊斬棘,不但要躲避那些叢林中的毒蛇蟲蟻,還有部落人設下用來捕獵的陷阱,有不少亡命徒忍不住咒罵起來,嘴裏不斷吐著肮髒的話,唯獨人群中的孫連海依舊一臉淡然,似乎這一切惡劣環境都無法影響他。
過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走出了那片齊人高的怪草地,眼前出現了一片熙熙攘攘的村落,放眼處所有的建築,全都由未拋光的木頭、結實的茅草搭成簡陋的屋子,
村民們正在忙活著各自手頭上的事,不時用當地土語交流著,身上僅僅用幾塊布料遮擋住上半身和下體,黝黑皮膚遍布著古怪的紋路,頭頂上,發團上用某種花花綠綠的廉價材料做裝飾物,可能是身上唯一的亮點。
孫連海一行人的到來,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對於這個與世隔絕不知多少年的村落,對於這些突然到訪的異色皮膚外來者,稚嫩的小男孩瞪大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眼神中滿是好奇,唯獨那些大人們連忙將打算竄出村口看個究竟的孩子忙抱回來,眼神中滿是警惕。
孫連海一行人在村口停下腳步,村民們也全都從屋內走出來,紛紛聚集在村口,眼神有些不善,甚至於有一些人已經將自己勞作的鏟子和木叉提在手上,提防地看著這一群來意不明的外來者。
這個文明幾乎喪失的村落,憑借著勇氣在對抗著,也正是因此,他們才不知道那行人手上提著的衝鋒槍,有著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將他們盡數射殺的威力,或許那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手上那近乎原始的武器,等於廢鐵。
孫連海打了個手勢,隨行的人將那七八個拖了一路的沉甸甸麻袋拖出來,割開後分別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一堆堆的巧克力、糖果、小玩具,大量曬幹的雞鴨魚肉、罐裝水和烈酒、還有一些小刀打火機之類的小物件。
村民們看見那小山似的東西,都有些目瞪口呆,眼神中滿是狂熱和震驚,圍觀的人群中爆發了不小的騷動,一群人都紅著眼看著那些東西。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小部落裏,無論是食物還是幹淨水,對他們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這些東西在他們眼中,遠比黃金來得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