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低聲道:“我傷勢未複,這旱魃魔頭,卻也是不好受,若是此刻追去,倒還能趁他未有恢複,將他鎮壓,免得出現變故。劉青昊略微沉吟,說道:“鎮壓?”
鎮壓,降服,說白了,便是要生擒對方。
想要生擒對方,自身修為便要勝過對方許多,才有希望。
隻因下手重了,或許便會傷其性命。而下手輕了,又不能傷得太重,或許對方便會趁機出手,自身一個不慎,便極有可能在這反擊之中重創,乃至身死。
意欲生擒對方,便該把道術神通威能拿捏得好,根據對方的修為而定,下手太重傷及性命,下手太輕則遭反噬,因此威能便該拿捏得剛剛好。如此,自身本領勢必要比對方高出許多,才有希望拿捏得這般準確。
就算擒下之後,也要將之拘禁,免得遭了變故。
劉青昊看了玉虛一眼,這才明白,為何玉虛不是對手。
那冥洹原是修成旱魃真身,後來被鎮壓之後,就未有寸進。
按說玉虛持六陽封神幡,憑借這六陽封神幡上的幾位幡主,該勝過對方才是,卻被冥洹所傷,原來是抱著鎮壓的想法。
“也是,這三屍教也是魔門大閥,若是不問清楚,就地打殺,不符合玉虛。”
劉青昊忖道:“卻也是這個理,所以玉虛下不了手倒也正常。”
正當這時,玉虛收拾好了一些,持這六陽封神幡當拐杖,自己已經沒有能力繼續下去,卻也是不能做累贅,這才向劉青昊告別。
默然片刻,劉青昊便問道:“若無法降服呢?”
玉虛略微沉默,說道:“那便大開殺戒吧!”
道門之中,多是降妖伏魔的手段,絕大多數都是為了護道,這些術法多是為了斬妖除魔而存隻有少數是以降服鎮壓為重。
劉青昊略微點頭,正要說話時,便見的玉虛麵色微變。
這年輕道士手中六陽封神幡,隨風搖曳,他麵色微微變化,伸手在幡中一探,雙指夾出一道幽光。
隻見的玉虛麵色驟變,變得十分難看。
劉青昊問道:“怎麼?”
玉虛滿麵自責,這魔頭自然是徹底瘋了,竟然,竟然敢如此做事,已然是入魔深重。
玉虛澀然道:“這魔門所有人幾乎都是知曉以活人祭法的手段,這冥洹魔頭竟大開殺戒,居然……居然對凡人下手。”
劉青昊聞言,亦是變色。
“短短小半個時辰,冥洹途經三鎮,以旱魃怒焰焚燒,或死或傷,人數眾多。幸青鬆師弟出手,驚走了他,使他往無人荒野處而去,才未有造成更大災害,隻是……”
不知是否因為傷勢的緣故,玉虛言語稍微有些沙啞,說道:“如今造成的災害,已足夠驚人了。”
劉青昊聞言心情亦是沉重,低聲道:“確實足夠驚人了。”
這旱魃現於人前,所過之處,遍地焦土,且使得凡人死傷眾多。
死者受火焰焚燒,屍骨難存,傷者受火毒入體,亦難驅逐。
”玉虛說道:“如今三鎮居民百姓俱都恐慌,死的死,傷的傷,就算不曾受到火焰所傷的人,也都人人自危。
如今旱魃現於人前,三鎮百姓之中,有人驚懼太甚,或殺人,或劫掠,更是亂象紛呈。”
劉青昊默然道:“朝廷呢?”
玉虛歎息說道:“朝廷已至,正著手救人,也在壓製旱魃出世之事,以免外傳,引起其餘各地驚懼恐慌。
太微道長也已派出門下弟子及道童。著手救人。
說罷,玉虛朝劉青昊說道:“請師弟往南邊一行,救治傷者,壓製此事傳播,以此彌補我們放出旱魃過錯。
算是替小道贖罪。並且,此亦為功德無量之事,望師弟切莫推辭。”
劉青昊對於此時也沒有意見,問道:“難道你要去對付冥洹?可別忘了,你還有傷,動不得法力。”